“問你名字?還問你使用什麼棍法?”李平鬆聽完眉頭緊鎖,大吃一驚,事情感到有些不妙,他不能不把心弦緊繃起來,梁家的過去,他是清清楚楚,十年前‘興州’太守官邸的那場大火他也記得清清楚楚,官邸那些丫環,傭人被殺時發出的慘叫,他這輩子不可能忘記。
那一切可都與麒麟棍法書冊有關,而楊通問梁元定的兩個問題,太觸動人的神經了。
李槐也擔心道:“元定,那你有沒有告訴楊通,你使的是‘麒麟棍法’?”
“我當然沒有那麼笨,我告訴楊通,我姓‘元’,至於練的是什麼棍法則無可奉告。”梁元定說完,靜靜看著李平鬆,想知道李平鬆的反應。
“不行!一定得弄清楚楊通是不是知道十年前棍譜一事。”李平鬆從椅子上站起來,略有所思,在屋子裏來回踱步。
李槐看到父親的著急模樣,便道:“兩人對打,互問名字也屬正常,問對方師從何處?用的是什麼武功?也是說得過去,或許楊通並不知道‘麒麟棍法’的過去,也是有可能。。。。”
梁元定接話說:“李哥所言極是,李伯你大可不必把楊通放在心上。”
李槐和梁元定當然不能理解李平鬆心裏的那份感受,為了怕被仇人發現,已經忍受孤獨在臥虎山整整住了十年,十年後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下山,來江隆縣城才一個多月時間,在這個小城出了什麼問題,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希望像李槐說的一樣,楊通隻是隨口問。”為了不讓兩個小輩看出自己過多的憂慮,李平鬆轉了個話題道:“今天這個小城的一個混混你都應付不來,以後還得再加一把勁練功才行。”
“李伯,你放心,我會努力練功的。”
*
此時此刻,三人的對話進行到這裏,屋頂上一直蹲著的一個蒙麵黑衣人,露出一絲興奮的笑容後,飛身悄然而去,消失在夜色裏。
蒙麵黑衣人自然是楊通,讓他沒想到,第一晚的竊聽,居然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興高采烈返回到家裏:“果然不出所料,那小子耍的真是‘麒麟棍法’,太不可思議了!”
得到如此重大的信息,接下來要怎麼做?他得好好盤算盤算。
隻要把江隆縣裏有一個少年會使用麒麟棍術的消息,告訴給遠在邊疆領軍和外族打戰的‘司馬大將軍’,他知道自己就立了大功,人生從此也會發生重大改變。
不過楊通知道這個時候去告發領賞不是時候,因為‘大將軍’正在領兵打戰,沒有精力去顧及一套棍法,這是肯定的。
在這個國家,沒有什麼會比戰爭更重要,戰爭的勝負可決定這個國家的江山社稷,
和打仗比起來,哪怕是梁峰的曠世之作‘麒麟棍法’,也不那麼重要了。
“還是等到大將軍冬天過年的時候,班師回朝,才是告發的最佳時間。”楊通想到這一層麵。
他在軍隊待過數年,冬天過年時,邊境線上很少發生大規模的戰鬥。
一個是天氣原因,無論是‘西丹國’的軍隊,還是外族軍隊,冬天時刻都是撤兵回家過年。
等第二年春暖花開,大雪融化的時候,才又集結軍隊卷土重來。
大雪封山,糧草跟不上,環境惡劣,別說兩軍大戰,就算官兵們什麼也不幹,天天安營紮寨睡大覺,都有可能先被極寒天氣凍死,被沒有食物餓死。
因此冬天時,無論哪個國家都是留一小部分軍隊在邊境上打探消息,大部隊撤回內陸,這是這片大陸的戰爭常態。
無論是‘西丹國’,以及‘西丹國’周圍的國家,也才是從‘奴隸社會’剛轉換到‘封建社會’,
可以說大多數國家都還很貧困,不足以有能力長時間作戰,養幾十萬大軍在邊境的荒郊野地上,國庫也難以承擔這筆巨大開銷。
物質困乏的冬天,加上凜冽的寒風,在這片大陸,沒有那個國家有本事出兵去侵略他國。隻有等糧草充足,兵強馬壯的時候,國家與國家之間才會戰事不斷。
楊通曾經領過兵,當然知道這些。
他已經做好打算,等冬天的到來。
冬天來到後,他就離開‘江隆縣’然後上京,將梁元定使用‘麒麟棍法’的信息稟報給,‘西丹國’兵權的最高統帥‘司馬大將軍’聽。
楊通做夢都想要回軍隊繼續領兵打戰,做一個威風凜凜的將軍,‘西丹國’的一個將軍頭銜,那可是一個肥差,光宗耀祖不說,來錢也快。
至於在等待的日子裏,他決定還是在這個小城,該幹嘛,幹嘛,為了掩人耳目而且也不會再去騷擾,東街四合院裏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