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勇:
你的筆記我翻閱了,給我的印象是:這是摘錄式的筆記,還看不出你的理解。和肖建原同誌的筆記有一個相同的弱點,就是看不出在文獻學上的理解和心得。文獻學是研究中國思想史的一個重要基礎,前人在這方麵有許多成果,近人如高亨教授等有不少貢獻,可找些書來看看,例如高亨先生的《周易大傳今注》值得一讀。
有些屬於精讀一類的書,隻是摘錄一些是不夠的,例如你筆記中有馬克思《德意誌意識形態》一書的筆記,隻從這裏還看不出你對此書理解的程度。此書有一個小注:“我們僅僅知道一門唯一的科學,即曆史科學。曆史可以從兩個方麵來考察,可以把它劃分為自然史和人類史。但這兩方麵是密切相連的;隻要有人類存在,自然史和人類史就彼此相互製約。”盡管馬克思在這裏沒有展開論說,但他在這個小注中提出“人類史”與“自然史”二者的相互製約,是很有意義的。從你的筆記中還看不出你對《德意誌意識形態》理解到什麼程度。
寫讀書摘錄式的筆記是可以的,但需要有一些自己的思想觀點,這些不一定要詳盡地寫出來,用簡潔的文字寫出即可,可供日後參考。如有時間,可以看看列寧的《哲學筆記》,這不僅僅是摘錄,還有列寧自己的觀點,雖然他在表述自己觀點的時候,用的文字是十分簡潔的。
寫博士論文參考的筆記,更加需要有自己的觀點,雖然這些觀點尚未展開,隻是提出而已。如果你確定選朱子研究為博士論文題,在讀朱子書時需要有摘錄式筆記,也要有自己的觀點,最好和朱子年譜並讀,知道是在哪一年,在什麼背景下朱子講什麼話、寫什麼文章的。其中你自己有什麼感想、心得,寫幾句(這些你在寫論文時也許不用,但寫幾句心得可以幫助你構思,大有好處)。
以上意見供你參考。
張豈之
2006.2.2.
§§三、關於研究生管理與教育建議信函選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