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王爺不好當(1 / 3)

他看到珊瑚嬤嬤沒有回答他問話的意思,也就不再追問那個剛剛離去的官員是何來頭的想法了。隻見珊瑚嬤嬤隻是催著眾人快快回去。楊威知道這是因為那個官員的餘威的原因。心裏有些無趣,也就不再說話,由著人抬著自己顫顫微微的往芝香苑走去。隻是心裏還在玩味剛剛那個官員的做派,後世的最不親民的官僚和他比起來也差的遠。官僚,嗯!不對,那個人白麵無須,和這個時代的成年男人的蓄須的習慣,啊…原來這個家夥是個太監!一個穿紫袍的太監。這個有點意思啊!

一回到楊威自己住的地方,他就有點迫不及待的打發其他人都下去了。他本來想立個規矩自己這個臥房除了日常打掃衛生以外,其他時間,沒有經過自己允許…還有這個珊瑚嬤嬤除外,別人沒有經過允許不得隨意的進出自己的臥室。但他也隻是想想而已,隻要這個珊瑚嬤嬤還在世一天,自己這個私人空間的想法就提也不要提。

房間裏隻剩下他和珊瑚嬤嬤兩個人。楊威自己動手給珊瑚嬤嬤端了一杯茶,放在了茶幾上。又把珊瑚嬤嬤生拉硬拽的按在了椅子上,並且聲明以後這個院子裏沒有外人時,珊瑚嬤嬤就不許在以下人自居。楊威和這個嬤嬤相處這幾天下來,發現對這個女人的評價光用一個好人或者是善良忠誠是難以描述的。這才是一個以出身論英雄的混蛋時代。這個女人卻用她的小人物的堅強和智慧為原來這個身體的主人和現在的楊威打造了一個很小卻很溫暖的小窩。原來的那個傻小子可以懵懂不知,楊威不可以。

後宮裏那位美得像霧中的仙子,不食人間煙火,對自己的關愛也是發乎赤誠,但那份關愛較之麵前這個叫珊瑚的嬤嬤總是少了一份溫暖,就是那種,她總是嘮嘮叨叨但你不會真的煩,有日子聽不見你還會懷念。這個叫珊瑚的女人也許是生來具有的親和力。

她本人現在看也是很美麗的,如果不是在皇宮裏這變態的像是美女集中營的前提下。可敬可愛可憐的人。

嬤嬤坐在椅子上倒是沒什麼不自在,或許是這個院子在楊威沒來之前本來就是人家當家作主的。

楊威已經在別人的幫助下換了一件家居常服,隨意的坐在椅子上。你還別說這時代的服飾審美的標準還是蠻有品味的。後世的現代感的唐裝和楊威身上的這件緬襟小領的長袍可沒法比。頭上的頭發不用冠用繩子隨便一縛甩在背後,隨便也愜意得很。就是褲襠裏沒穿內褲(不是不穿實在是沒這東西。一條褻褲,不在意的話也能當大褲頭用)有點跑風。不過楊威倒也不以為意。他原來在家就愛裸睡。再說這天正好是剛進秋天,不涼不熱,也不用像三伏天,沒了空調,扒了皮都熱的喘不過氣來,隻能穿著大褲衩子苦熬,最起碼現在還用不著。

楊威自我感覺良好,甚至脖子上的原本就不嚴重的燙傷都感覺不到那麼疼了。一邊把玩著手裏的茶盞,一邊很隨意的問道,“嬤嬤剛才不願講那個紫袍官兒的事情,這會沒別人了,嬤嬤你講給我聽聽,那個人是誰啊?為什麼大家夥兒好像都很忌憚他?楊威是斟酌了半天,才用了忌憚這個詞。就看這嬤嬤波瀾不驚的說道;“今天遇見梁大人回來的路上,就看見王爺滿心的好奇。也罷,就說與王爺知道,日後與他相見,也好有個分寸。那梁大人原本也是內宮裏的內侍,因賈公公提拔得以執掌睿思殿文字庫。從此進入聖人眼中,得以重用。現在聽說已經官至節度使了。此人實是宮中內侍裏頂尖的人物,極得聖人的信任。王爺日後若與此人有往來,王爺需謹記,當禮數周全小心謹慎,不可讓他心生厭煩,日後徒增煩惱。”楊威聽到這裏不禁想到,原來是他,以前就知道這梁思成乃是宋末首屈一指的奸宦。沒想到這家夥牛叉到這個地步,連自己這樣的王爺在人家眼裏也不算是盤菜。初來乍到,還是小命重要,沒看珊瑚嬤嬤怕自己領會不了都快急了。

隨口說道;“嬤嬤說的極是,我自然是應該學習為父皇分憂,與父皇重用的臣子友善相處才是正道。可是我現在連宮門都出不去,這友善相處之事,還是等以後再說吧。”看著珊瑚嬤嬤立刻就張口想教育自己,楊威趕緊又接著說道,“今天去給娘娘請安,倒是讓我有了一個想法,嬤嬤想不想聽?”楊威說到這停住了話,一臉壞笑的看著這個話沒出口就被堵了回去正在撫著胸順氣的嬤嬤,珊瑚嬤嬤沒有好氣的看著麵前這個狡猾的小子,一時卻想不出法子怎麼和他應對,就見他滿臉得意的說,“娘娘宮裏的用俱,在我眼裏都是必須淘汰的。實在是沒法用。”說到這裏楊威不禁站起身來,走到了床邊,從床上拿起了擺在床裏的木枕。這個楊木做的枕頭雖然形狀很貼近人的後腦的生理特征,做工也不錯,還有一些熏過了香的味道,但是這東西根本就不能算是枕頭。往最好裏形容也就是一工藝品,誰見過睡覺時腦袋下麵枕著一個工藝品的。反正楊威是沒有見過。自打到這來,楊威就一回也沒用過。沒有枕頭胡亂拿著被子墊墊,楊威也沒興趣用這家夥來墊腦袋。今天在婉容母妃那裏隻枕了一會,後腦勺都不過血了。還有那個供人休恬的軟榻一點都沒有符合人體生理結構,躺在上麵就是身下鋪了八層褥子也不會舒服嘍。珊瑚嬤嬤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在那裏滔滔不絕的評價著屋子裏擺放的所有的在他口中都不是家具的家具。不禁嫣然一笑,心裏想,不管他變得有多聰明,到底還是一個孩子。

楊威看到這嬤嬤眼中帶笑地瞅著自己,宛如瞅著一個頑童在耍寶,立刻沒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致了。很是掃興地坐回到椅子上,喝了口茶潤了潤因大聲講話而幹燥的喉嚨,心裏暗想;在這裏,後麵會遇見什麼困難還不知道,但眼前的這個嬤嬤絕對是自己這最近幾年最大的敵人。整天把自己當成小孩子看,這可活活要了自己的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