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墨接通電話,用有氣無力的聲音道:“不太好,還是疼。”
“你帶藥了嗎?”蕭洋又問。
“帶的藥中,沒有治胃痛的。”雨墨道。
蕭洋沉吟道:“哦……”
他掛斷電話,扭頭看看順著窗玻璃一股股流下的雨水,從衣櫃裏取出雨傘,開門走了出去。
他問大廳裏的服務生,附近哪裏有藥店,服務生與他比畫了一陣。
他望了望外麵密密的雨簾,還是沒好意思麻煩服務生,撐起傘走入了大雨中。
約十五分鍾後,他拿著藥回到酒店,來到雨墨的房門前,敲了敲道:“雨墨,是我,開門。”
雨墨聽出是蕭洋的聲音,掙紮著起來去開了門,見他肩背與褲腳濕透,忙問:“你幹什麼去了?濕成這樣。”
蕭洋沒有回答,拿出藥,又倒了杯熱水,一起遞給她道:“來,把藥吃了。”
雨墨的眼睛有點濕潤,順從地吃了藥,又上床躺下。
蕭洋拉過一把椅子,在她身邊坐下,無言看著她,良久,見她微睜開雙眼,遂問:“怎麼樣?”
雨墨不忍讓他失望,因道:“似乎好一些。”
蕭洋看她蒼白的臉和微蹙的眉,情知她一定疼得很厲害,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就在蕭洋握住她手的一刹那,似乎有一股溫柔而強大的力量從她全身撫過,將她的疼痛徹底抹去,她覺得身心舒爽愉悅,睡意朦朧。
蕭洋見她眉頭舒展、臉帶笑意,知道她肯定痛感減輕,還以為是藥起了作用,遂欲拿開自己的手,起身離開。
雨墨在恍惚中,感覺那隻手不似前番那般溫暖堅定,遂本能地緊握了一下,眉頭也皺了起來。
蕭洋見了,內心竟莫名感動,遂又坐下來,任由她握著自己的手。
雨墨的眉頭,方又舒展,繼續沉沉睡去……
次日,窗外的晨光將雨墨喚醒,她睜開眼睛,卻見蕭洋握著她的手,頭埋在床邊,睡得正香。
她輕輕地,試圖抽出自己的手,恰在這時,蕭洋醒了,抬起頭,揉了揉眼睛,略清醒了一下,問雨墨道:“怎麼樣,還疼嗎?”
雨墨溫柔一笑道:“早不疼了。你就這樣睡了一夜嗎?”
蕭洋狡黠地笑了一下道:“不然呢?你又不肯讓我走。”
雨墨驚得從床上坐了起來,問道:“我不肯讓你走?”
“看你這樣子是不想承認啊!”蕭洋玩笑道,“本來就是你緊緊握著我的手,不願讓我走。”
雨墨回想起昨晚的情形,情知他說得沒錯,不禁羞紅了臉。
蕭洋見她那羞澀的樣子,煞是可愛,遂道:“害什麼羞!我又不是第一次陪你過夜!隻是,別讓他們發現才好,否則我就說不清了。”
說完,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拉開門出去。
事有湊巧,蘇沫剛從房間出來,打算到樓下吃早飯,卻見蕭洋大清早從雨墨房裏出來。
他恨不得此時自己是個盲人,有點進退維穀,隻得硬著頭皮往前走,想裝出沒看見蕭洋的樣子,一直低頭數著腕表上秒針。
一陣尷尬過後,蕭洋又慶幸碰到的是蘇沫,知道他一向守口如瓶,不會給自己傳揚出去。
蕭洋回到房間洗漱過,也來到二樓的餐廳,故意坐到了蘇沫身邊,問他道:“你早晨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