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到底是像誰?”
記得第一次教她殺人時,她也是這副摸樣,非但不害怕,反倒是覺得有趣的很。
他問她為何不害怕,她卻是茫然道,為何要害怕,死的那個人,又不是我。
因為不是自己,所以她全然不在乎。
如此心性若是普通女子那也就罷了,偏偏那娃兒還生得如她叔父一般的容貌,他日長大,少不了是個叫人傾羨的主兒,那樣的性子,究竟算得上幾分心狠手辣呢。
該是怪誰呢?是她天性如此,還是自己的縱容不理。
隻是那孩子確實是叫他忍不住想靠近,但又偏偏不敢親近。
那與其父親相似的容貌,讓他百般掙紮,最後,竟是變得越發拉開彼此的距離。恰是想到這裏,月夜已換了衣服,洗幹淨了身上的血跡回了屋。
虛星隨難得的喚她過來,那孩子竟是如受寵若驚般稚氣的笑著跑到了他身邊。
什麼時候,已經這般的高了呢。
他輕柔的撫摩著她的頭發,難得的露出溫柔含笑的神情,
“餓了吧,菜都涼了,快去吃飯吧。”
話雖這麼說,月夜卻是不動,隻抬頭望著虛星隨,神色間滿是孩子氣的笑。
他的手慢慢移下,輕柔的撫上她的額頭,鼻間,然後是兩頰。
這孩子確實是生得俊俏,漆黑明亮的雙眸,一閃一撲的,扇著濃密細長的睫毛,隻這麼一雙眼睛,就已叫人移不開眼,那眉宇雙唇,鼻翼臉頰,哪一樣不比她父親精致,隻是古來女子生得俊俏,卻未必是好事,紅顏薄命,紅顏,禍水。
按說月夜早已是饑腸轆轆,隻是師傅難得的溫柔,卻是叫她忘記了一切,沉溺在鮮有的寵愛中,她似是全然不知其他的事。
一直到好一會兒後,虛星隨才輕拍她的肩,吩咐道,
“快去吃飯。”
月夜抬起頭,對上的仍是一貫的冷麵俊容,已無了之前的半分柔色,然,她卻是笑了,純真清澈的笑著,爬上椅子扒起冷飯冷菜來。
見到那孩子這般的摸樣,虛星隨心裏頭,已是茫然一片。
“月夜,你可想下山到外頭看看?”
忽然,他問道。
月夜邊是嚼著嘴裏的飯菜,邊是答道,
“我哪兒也不想去,和師傅在一起,很好。”
那半是眯縫起的眸子裏含著無邪的笑,虛星隨歎了口氣,終是不語。
他已,不知該如何教導這孩子。
那漆黑的雙眸下的笑,已是讓他熟悉,又茫然。怎麼都沒人理~~~~鬱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