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高一沒有課,學校各大社團在操場上搭棚擺攤招新生,當楊三姐柔情款款地和我們宣布這個消息的時候,榴蓮班的孩子們徹底沸騰了。
和霍林說完話匆匆回來的我正好趕上這一幕,徹底失控的教室裏,我穿越混亂人群回到座位,拉住敬惜的手,說:“我徹底把他給甩了。”
是的,我李嘉木,竟然徹徹底底地把一個美少年給甩了,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心裏不是得意,而是有些悲戚……
“你說什麼?”吵鬧聲中,敬惜將耳朵靠過來,大聲問道。
“我說我把他給甩了!”
“什麼?”
“我……”我攢足勁兒,用近乎嘶吼的聲音喊道:“我說!我把霍林給甩了!甩了!”
一聲咆哮之下,班級裏突然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扭過頭來看我,尤其是那些個女孩子的臉上,錯愕之情不勝言表。
“她說的是霍林嗎?”
“就是籃球社的那個霍林?”
“不會吧……”
“真的,剛才我還看見他倆在走廊裏說話了呢。”
隨即,竊竊私語聲以排山倒海之勢席卷而來,可還沒等我想到逃脫的辦法,敬惜突然用更大的嗓門衝我吼道:“你再說一遍!你把霍林給……甩了?!”
我知道你感動,可你也不用這麼激動啊……
“不行!你不能甩他!跟我走。”她一把拉住我就往外跑,我暈乎乎地向沈小胖求助,卻見他聳聳那圓溜溜的肩膀,竟推著我的後背一齊出了教室。
我被他們兩個一拉一推帶到霍林班上,他的同學卻說社團招新活動已經在進行了,要想找他的話得去操場,我一臉哭相,“敬惜、小胖,我們到底找他幹什麼啊?我真的已經把他給甩了,你們就這麼不相信我啊?”
這回敬惜和沈源一人拉住我一個胳膊,就往教學樓外麵走,兩人的默契指數直指金婚夫妻,路上,敬惜終於肯和我交流了,殊不知這一開口就是一聲道歉。
“嘉木啊實在對不起,這事兒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可不能就因為我就耽誤自己的終身大事啊,那樣我得愧疚而死。”
我眼眶微濕,“敬惜,你怎麼對我這麼好,我知道你很喜歡霍林的,是我不該和他單獨見麵,還弄得不清不楚的,你反而和我道歉,我……”
“不不不……”
敬惜將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摸樣,沈源可能是看她實在太累,就替她說了,“嘉木,敬惜她和我在一起了。”
“哦,原來是這……什麼!?”
我在操場上眾多棚子、攤子中央停下來,目瞪口呆地瞧了瞧他,又瞧了瞧敬惜,“你……你們……”
敬惜一臉尷尬地點點頭,“呃,確實是這樣的,不過現在已經沒有時間跟你解釋了,事實就是我和霍林之間比你的褲兜還幹淨,所以你絕對不能因為我甩人家,以後你讓我怎麼跟你道歉都行,但是現在,你必須和霍林講和!”
她回過身,魔術般地從黑壓壓的人群中將霍林拉了出來,並跑到我身邊一掌將我推上前去,“霍林,剛才嘉木和你說的話都是假的,你就當這孩子剛才精神失常,好不好?呃,那你們倆先解決問題,我和沈源先撤了。”
她和小胖一溜煙就跑了個沒影,我像定海神針一樣戳在母校的草地裏,笑得木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