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能叔的往事(2 / 2)

胡月海一直緊緊跟著呂哥,一看就是聰明人,一路上沒動過手,當然他也不擅長動手,所以說四個人當中傷得最重的就是我了。

易昌大喊來護士幫我拔了針,這針隻不過是些葡萄糖摻了些消炎藥罷了,怪不得醒來感覺精力充沛。

胡月海托朋友在長沙城中村裏租了套兩房一廳的破房子,雖然破,但是好在不起眼,仇家暫時是找不上門的了。

晚上,咱四個人聚在客廳,吃著泡麵,配著啤酒,開始商量未來的路,總不能一直待在長沙等死。

“你們兩個新苗,可能有些東西不清楚,幹咱這行的,就是腦袋別褲腰帶上的,去閻王殿裏取明器,萬一閻王他老人家一不高興,我們隨時都會去見閻王,所以我想了想,有些東西還是得要告訴你們的。”呂哥眯著精明的雙眼,深吸了一口煙。

“你們就當老呂講故事好了。”胡月海也搖頭笑笑。

我本來以為他們是在跟我開玩笑,但是聽完這個故事後,徹底顛覆了我的世界觀。

呂哥講的故事是破碎的,零零散散沒什麼條理,我把這段對話整理了一下,用文字記錄了下來,以便了解整件事情的經過。

故事的內容是這樣的。

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的能叔也隻能被稱作小能,因為他還是二十多歲的小夥子,雖然才二十多歲,但是入行已經有些時日了,是個很有盜墓天賦的手藝人,然而並沒有人知道他的背景,就連呂哥都不知道,所有有關他二十多歲以前的資料基本沒有,可以說在二十多歲以前根本沒有黃函能這票人存在。

呂哥曾經從能叔嘴裏聽說過,他是從孤兒院長大的,至於為什麼,就無從得知了。

呂哥開始跟能叔的時候是在二十年前,他大概十七八歲,能叔那時在長沙吳老狗手下做事,因為吳老狗年事已高,家裏的生意基本上都是交給小兒子吳三省打理了,能叔當年就是三爺手下的一名夥計,跟隨三爺四處倒鬥,算是一名挺說得上話的夥計了。

能叔對長沙吳家的唯一評價就是:很深,這水真的很深。

能叔和呂哥喝茶的時候還無意中透露過一次在秦嶺下鬥的經曆,因為這件事何其的詭異,詭異得讓人匪夷所思。

噩夢就是從這裏開始的......

唐朝國力強盛,名臣貴族們大多開山為陵,巨型古墓也以這時候為多,政治的開明使得各種技術的成熟化,修陵也不用以前海量的人力了。

吳三爺組織了十幾個人進入了秦嶺深處的這座唐代古墓,能叔就是這十幾人中的一份子,作為吳三爺的夥計,能叔手藝活當然不能差,不僅如此,能叔還精通多種古書,略通一些古文字。

那時候設備沒有那麼先進,那時候倒鬥的基本上都是打著火折子下鬥的。南北兩派關係正緊張著,但是出奇的是,三叔隊伍裏還有北方的摸金校尉,也算是南北合作了。

不知是出門沒拜菩薩還是咋的,路上狀況連連,還沒到鬥裏的時候,隊伍裏就有一個夥計上廁所被蛇咬了,這蛇可真毒,那夥計被發現的全身都黑了。

經過這件事以後大家都提高了警惕,像這種叢林裏是最多蛇的,人多蛇自然就嚇跑了,所以防止被蛇咬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落單。

不過大家也是見過世麵的人,死了,草草埋了便是,反正他們都是半條腿邁進閻王殿的主。

“不對,大家停一下。”三爺正蹲在土地上,手抓了一把土,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幾個夥計也上前來抓了抓一把土,放手上掂量了一下:“三爺,這估計就是封土了,不出意外的話,鬥就在下麵。”

三爺沒有說話,靜靜看著能叔。

能叔沉默了一會兒,從口袋裏拿出香煙,放在嘴裏準備點火,想了想,還是沒有點著,而是把香煙放在鼻前貪婪地吸了幾口,然後說道:“三爺,我覺得封土下有墓不錯,但是不是我們找的目標,我估摸著這可能是殉葬坑。”

“哦,怎麼說?”三爺頓時來了興致。

“第一,唐代大多開山為陵,封土堆應為山體本身。第二,假設這位主就偏偏不喜歡把自個埋山裏,就喜歡把自個埋這兒,您不覺得這封土太過寒酸嗎?周朝製定《周禮》,其中規定“厚葬以明孝”,故貴族陵墓大多使用“覆鬥方上”的方式來建造封土堆,這種封土堆大多是在地宮上方,用黃土堆三階方形夯土台。第三,我認為這個是主陵的殉葬坑,由此推斷,主陵離這裏不遠。”能叔邊說把煙收了起來,說的過程中一直在注意著三爺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