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是婉婉太過於投入工作,午飯忘了吃,下午餓得肚子疼,才不得已跑到天台的無人販賣的小超市買泡麵吃。
婉婉坐在窗戶邊的桌子上正吃得盡興,遠遠地就瞅見大老板向這個方向走來。
於是她迫不得已拋棄了自己最愛的泡麵,慌慌張張地跑進超市盡頭,蹲下來後才敢小心翼翼地觀察外麵的情況。
看了半天沒動靜,婉婉站了起來,感歎自己果然是一個聰慧敏捷的小女子,成功逃過了一劫。
但是……好像有哪裏不對。
身後一道強烈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看得婉婉身體僵直,動彈不得。
緩了幾秒鍾,身後那道視線不僅沒有散去,反而愈來愈炙熱,像是能把她看透似的。
婉婉完美展示了自己的臨場發揮能力,下意識地撓著脖子,裝模作樣地挑選東西。
她拿了支牙膏,故意自言自語讓身後的大老板聽見:“這個牌子比較好……吃。”
然後鎮定自若地付了錢離開,完美結束了這場自導自演的好戲。
除了嘴一哆嗦把“好用”說成“好吃”之外,婉婉對自己用靈魂詮釋的表演還是非常滿意的,真心覺得自己在演戲方麵是天賦異稟。
顧北澤望著女人落荒而逃的單薄身影,雙眼中盛滿了不解和懊惱。
這個女人,怎麼有些小動作也和他的女孩一樣?
請離選東西時總會習慣性地撓撓脖頸,這個女人也是。
她和她有一樣的臉,一樣的手,一樣的發,一樣的小動作,但她卻不是她。
他已經把她的底細調查得清清楚楚,連她幼兒園在幾班上課都知道。
世界上有沒有血緣關係卻如此相像的人嗎?
就如柯柯所說,她有的時候看到她,就像看到了請離一樣。
他也是。
這是他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他有的時候甚至希望她就是他的小請離,隻是為了考驗他編造了虛假的身份信息,麵對他時一直在演戲。
他有一個辦法能驗證她是不是他心心念念十年了的人。
那是請離消失不久,他去她租住的公寓守株待兔。
她所有的東西都沒帶走,他以為她會回來拿東西,就一直等著不願離開。
他那時已經下定了決心,做好了萬全準備。
為了她,他要自私一回。
她說她離不開他,他更離不開她。
隻要她回來,他就拋下一切和她在一起,帶她逃離這座城市。
可她一直沒出現,心灰意冷的他未雨綢繆般將她梳子上的、衣服上的和床上的長發收集起來,送去醫院做了dna提取。
這十年來他也托人通過dna來查找對應的人,可是沒有,什麼人也沒有。
一定是她的父親魏伯父讓人抹除了關於她的記錄。
他之前之所以沒把她們倆的dna做對比是因為他對方婉婉這個女人很有成見,認為他心愛的女孩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這麼下作的人。
可是現在……
他想要試試,盡管結果可能沒多大意義。
但是,萬一有個萬一呢。
他好怕萬一。
他從來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但隻要事情關乎他的小請離,他就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