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我閉上了雙眼,仰對著上蒼,整張臉孔抽搐著,變得猙獰恐怖,隨之鼻子一酸,淚再也禁不住地滑落下來。“妍!”我又是一聲大叫,妍是我一生中最大的疼,我一直都在懊惱如果當初我能在妍脖子受傷的時候,沒有被心魔控製,繼續搜尋名醫醫治她,她就不會死!而且當初正是我的發狂,害死了她!
“呀!”“嘭!嘭!”我用力地捶打胸口,右手由於劇烈運動,牽動了傷口,血又流了出來,我半跪下來,頭緊緊地低著,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很醜,很醜,可我真的沒力氣再抬起頭來了,力氣全都化作了悲傷。
“父親!”範喜見到此狀,眼中的淚也滴落,他擦了擦淚,又看了看高台上寫有娘親名字的靈牌,剛想動就見到李嚴飛過去將靈牌給抱在懷中。範喜抻目大吼:“你這混蛋!你沒資格碰我娘的靈牌!給我交出來!”說著飛身就想上去搶。
“喜兒!”我一聲大叫,讓範喜止住了腳步,直視著我:“父親……”看到我的臉龐,不由一愣,他從來都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會因悲傷而變得如此醜陋,這一點都不像那個不怒而威的父親。
我一字一字地說:“讓李嚴拿妍的靈牌吧!畢竟我真的真的不能保護好妍,有如果的話,妍早些認識李嚴,說不定現在正幸福地活著,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曾經和我說,她並不想過為丈夫擔驚受怕的日子,隻想你耕作我紡織的平凡生活。”
“每次我征戰在外,你不知道妍要承受多大的痛苦,一次次因為戰爭雖有丈夫可卻又不得活守寡,她在家裏一直倚著門等著我的回來。如果當初不是命運捉弄,我不用走上這一條不能自己的道路的話,那麼,……或許早些認識李嚴真的是最好的結果!”
我說著說不出聲來了,把頭埋在拳頭和湛盧劍把下。“父親……”範喜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嗬哈哈!”李嚴卻是悲哀地仰天苦笑,一臉地痛苦:“範力,這麼多年來我都在一直自己騙自己,相信自己要比你強!可今天我知道了,論才略我不足你,武藝也不如你!可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重要的是……”
李嚴哽咽起來,“嗬!真的殘酷!我竟然承認了!可我不得不承認啊!最重要的是你能給妍幸福,而我不行!我不行啊!就算是時光倒流,我比你先認識妍,而你晚認識,那麼妍還會選擇你!還會選擇你啊!哈哈!哈哈!”李嚴發了瘋似地笑起來。
李嚴忽地認真地對我說:“範力!謝謝你啊!非常謝謝你!最後還顧及我的顏麵!唉!若你我不是同時愛上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卻又過早地離去的話,該多好。我不是這樣高傲自負該多好啊!該多好啊!我倆就能成為朋友了!”
“啊?”我不知道李嚴說出這一番話是什麼意思。李嚴大聲地說:“範力,現在我隻有一個請求!”李嚴話聲一落,我的聲音就跟著而起:“有什麼就請說!我一定滿足!”李嚴說:“放過我的家人!”話聲一落,我的回答也響起:“你放心好了!我會把你的家人當我的家人一樣對待!”
李嚴轉向李豐:“豐兒!你給我聽著!從此以後你在範力手下好好地活吧!好好地活下去吧!”李嚴又對李印:“好好地照顧少爺!”李豐和李印都感覺到了不祥。
“呀!”李嚴話聲一落,大叫一聲,手中鏢直捅向了自己的心窩,龐大的身軀立即倒將下來,李嚴所倒著的地麵現出了血泊。李嚴看著懷中的蔣妍靈牌,不由喜笑顏開,笑得很甜,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