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身份有時候會成為禁錮的圓圈,圈禁自己,疏遠別人(一)(1 / 2)

秋天如火一般燒盡了夏季的蓬勃,大風刮過,落葉翩翩,隻留著光禿禿的樹杈,吱吱呀呀的隨風晃動,毫無美感,隻有頹然、無力的苟延殘喘。

我踩著脆生生的幹枯葉子,仰著頭看著張牙舞爪的枯枝,看得入神。一聲尖銳的汽車鳴笛聲將我驚醒,我這才繼續踱步往家走。

距離上次帶杜明兗上山已經一周了,這一周杜明兗每天都早出晚歸的練舞,準備馬上來臨的藝考。由於在家都是我一個人,這段時間反而放慢了腳步,不在急吼吼的回家做飯,反正就一個人,懶得大費周章。

曾經一個人生活的時候,從來沒有感覺一個人在家會這麼不知所措,我在客廳坐一會兒又不知道幹嘛,打開電視就是漫無目的的換台,看什麼都沒耐心,隻是偶爾看到回放杜明兗參加的綜藝節目,我會停下來看兩眼。

或許時間過得如此緩慢,是因為我一直在等他。我習慣坐在臥室飄窗那裏看著樓下,每晚過了十點半就會看到杜明兗一個人低著頭路過窗下。有時候我很奇怪他為什麼不做保姆車到地下車庫,幾乎每次他都是拖著長長的影子走回來。

看到他回來了,我就裝作剛好要弄點吃的,恰巧他推門進來的時候,我都一定在忙碌。他卻每天回來隻是跟我抬手打個招呼,然後就戴著耳機看書,也不跟我說話。

我想跟他聊點什麼,可是看他冷若冰霜的麵孔我又找不到話題,有時候尷尬的聊兩句,他就沉默不語,更多時候他都這樣幾乎對我不理不睬。

因為上山那天,我拋棄了他。

那天晚上本來我們心情舒暢的回家,在路上,我接到了小花的電話,說他剛和趙默他們剛從山上回來,要去老邪的酒吧喝酒,問我要不要一起。我當時幾乎毫不猶豫的答應,話一出口我才想起杜明兗,下意識看了他一眼。他還是安安靜靜的望著窗外,似乎沒注意到我。

我開著車琢磨著該怎麼跟他請假,不想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拋棄他。

他見我掛了電話又不說話,回頭看我一眼,我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欲言又止。

“怎麼了?”

我連忙搖頭:“沒事,一會兒我出去一趟。”

他劍眉微蹙,看了眼中控上的時間:“這麼晚了,去哪?”

我有種小時候出去玩要跟父母請假的膽怯,生怕說了對方不同意。見我吞吞吐吐的,他深深地看我一眼:“我跟你去。”

我驚訝道:“你跟我去?可你是杜子軒啊,你去了肯定會被認出來,到時候誰還……”我說著,看他臉色不對,立刻抿著嘴唇閉嘴。

我心裏有點抵觸,我不希望他去,要是帶他去我還要跟趙默解釋,而且又有被拍到的風險,太得不償失了。帶明星出門,根本就是帶個炸藥包,你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被發現,然後你的生活就被娛樂新聞炸個粉碎。

我婉轉勸說:“明兗,我跟幾個很熟的哥們去酒吧。你看你都沒成年,怎麼能去酒吧呢。再說,萬一你被認出來了……”他已經扭頭不再看我,我沒再說下去,卡在喉嚨裏,而他是生氣了吧。

趙默難得過來,我不想錯過這次機會,畢竟我和趙默現在還沒有敞開心扉的聊過天。都說人喝點酒話多,三杯下肚都是朋友,所以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