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的擋在杜明兗身前,好在他還帶著口罩和帽子,猛地一看無法判斷是他。
蘇沐言看著我像是老鷹見到了獵物,他又仔細打量我身後的杜明兗。杜明兗認出他,提著帶子對我說了句:“在家等你。”然後越過我們開門進屋去了。
蘇沐言要跟進去,我一把拉住他:“等下!”
他攥著我的手腕怒發衝冠:“我那天看到的就是他,對不對!你們倆住在一起,對不對!我像個傻子一樣等你,我那麼愛你,你卻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難怪我和一帆在一起這麼多天你都不聞不問,因為你根本不在乎!一帆還在安慰我說你太忙了,我看是忙著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蘇沐言的吼聲很大,我怕影響不好想拉他離開,可任我怎麼拽都拽不動他。這時家裏的門被打開,杜明兗戴著帽子,說了一句:“放開!”接著一拳打在蘇沐言臉上,他一個踉蹌鬆開了我,沒等我反應過來,杜明兗把我拉進屋裏關上門。
蘇沐言憤怒的敲著門,我被他砸門的聲音嚇一跳。杜明兗掏出電話,我趕緊攔住他:“別,別打電話,讓我處理。”
“他現在情緒不穩定,你這樣出去是談不出什麼結果的。你就說我是你表弟,如果這事遮不住了,再想別的辦法。如果你需要我出麵,我也可以……”杜明兗說到這被我打斷,“對,表弟,你是我表弟。我能處理好,你不用出麵。”
我把包放在沙發上,對著門口說:“沐言,我出來,你別衝動,能做到嗎?”
門外不再出聲,我對杜明兗點點頭說:“沒事,你在家等我。”
我推開門出去,蘇沐言通過門縫一雙深陷的雙眼死死盯著站在客廳杜明兗。當他們眼神相碰的一瞬,我幾乎以為要要世界末日了,連忙關上門。
“他是誰?”蘇沐言表情冷峻的可怕。
“我們下去談吧。”我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他隨我一起下樓。
在樓下,我們坐在他的車裏。我解釋:“他是明明,是我表弟。因為在北京高考,我父母又出國旅遊了,所以暫住我家。他外形很像杜子軒,所以我會比較喜歡杜子軒,我上次跟你說的都沒有騙你。我沒有告訴你,是我知道現在我們的關係很敏感,我不想讓你誤會。”我舔了舔嘴唇說,“剛才他擔心你弄傷我,才動手的,你別跟他計較好嗎。”
他並不太相信,可我抬眼與他四目相對,希望他看到我的真誠,我不算騙他,對我而言杜明兗就像是弟弟,我隻是沒有說出他的名字和身份。他沒有追究,而是半躺在駕駛座上,一隻手沉重的覆在腦門上說:“高興,我們怎麼成現在這樣了?”
我想起下班看到的那一幕,皺著眉頭說:“是啊,怎麼變成這樣了。”我們雙方沉默了很久,我看著他說:“對不起,沐言,我們……”
他立刻打斷我說:“不要說對不起,不要離開我。我跟一帆什麼都沒有,她說可以給我介紹工作,所以約我跟幾個朋友一起吃飯。我們沒有什麼的,我想找到工作了再第一時間告訴你,這樣你就不會覺得每天隻會纏著你。”
我還要說什麼,他又打斷我,不想聽到我的話:“我不會跟你表弟生氣的,你也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我看他握著我的手,把自己踩進塵埃裏,卑微的求我不要離開,我眼眶發酸,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來。他見我哭了,趕緊捧著我的臉為我擦眼淚,喃喃:“高興,你別哭,是我的錯,是我不好。”
“沐言,我們分手吧。”
我抽泣著,他愣在那裏。該來的還是來了,該說的,還是說出來了。
他無力的垂下雙手,癱坐回駕駛座上,絕望的閉上眼睛,眼角流下眼淚。
我不忍心看他的樣子,下了車要走,還是忍不住又囑咐了一句:“小心開車。”
我跑回去,在電梯裏嚎啕大哭,明明是我甩了他,可我很久沒有這麼傷心,眼淚就像決堤一樣,不停地湧出來。我喜歡他,我是真的很喜歡他,從沒有人像他那樣對待我,他的疼愛像一把我一樣溫暖著我冰冷許久的心。可是,他渴望的得到同樣炙熱、夢幻的愛情,可我卻無法在夢裏沉醉,總是要麵對現實。我們,終歸不是一類人,追求著不同的東西,無論怎麼將彼此綁在一起,終究會是陷入無盡的撕扯,當麵目全非之後各奔東西。
我蜷縮在消防通道樓道的台階上,哭了很久很久,幾乎把這些年的眼淚一次流盡了。哭吧,使勁哭吧,我和他的愛情死了,我怎麼還能吝嗇給出這些眼淚呢。
我靠在牆上,哭得有些缺氧,頭腦發懵,聽到樓梯裏有腳步聲。我本能的擦幹眼淚,不願意被人看到。杜明兗循聲下來,我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說:“你怎麼下來了?餓了吧,我去做飯。”
我低著頭迎上去,他拉住我的胳膊,我冷冷的說:“我現在不想說話。”
他猶豫一下,鬆開手,我一層一層馬上樓。
回到家,我已經不再哭了,紅腫的眼睛會讓我看不清眼前的情景。我發現杜明兗已經做好了咖喱飯,飯還冒著熱氣擺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