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是什麼?
小的時候,我沒辦法阻止弟弟的出生,無法真心責怪父母偏愛他,我曾經懊惱的認為無法選擇家人是老天的不公平。我曾經依賴常樂和小花他們,依賴我每個階段陪伴我的朋友,因為他們是我可以選擇的,我可以選擇投脾氣的,誌同道合的人做我的朋友。而如今,我要自己去選擇我未來的家人,丈夫或者妻子是我們可以自主選擇的家人,以後就要依賴他了,那個叫趙默的男人。
放春節假期之前,我問了父母是否要回國過年,他們說這是自然,除夕當天會跟高盛一起回來。
那天回家之後,我沒有陪杜明兗去西山,隨便找了個借口,他也沒有追問。我給趙默發了微信,問他父母哪天來,需不需要我跟他一起去接。他很快就回複說沒關係,覺得第一次見麵還是正式請我過去比較好。我回複“嗯”,尊重他的決定。
小年夜的時候,我沒有見趙默,而是選擇回家和杜明兗在一起。他代替高盛,代替我父母陪伴了我這麼久,我也視若家人。既然不能一起過年,那就一起過個小年吧。
小年夜趕上周末,我跟杜明兗說要一起過小年,他再三囑咐我他要負責做飯,讓我不要插手。念在他的一片孝心,我理直氣壯的窩在家裏無所事事了一天。
我靠著暖氣望著窗外冷風颼颼,抱著一杯熱可可對著窗戶哈氣,然後不自覺的寫了三個字:杜明兗。
窗外,穿著羊絨大衣的杜明兗,挎著書包從我窗前經過。我數了100下,門被人用鑰匙打開,然後是靴子踏進來的聲音,接著又是拖鞋聲。很熟悉的一係列動作,我起身走出房間,靠在門邊看著正在掛起大衣的杜明兗說:“回來了。”
杜明兗對我暖暖的笑了下說了句:回來了。
我摸了摸他的頭,有些紮手,不似過去手感好。也好,戒了喜歡揉他頭發的習慣吧。
“明兗,學校的事情怎麼樣了?現在你的人氣越來越高,年後一定會有很多通告,要提前做好準備啊。”我靠在門便跟他聊天。
他從書包裏掏出基本英文書說:“放心,我可一點沒有放鬆。最近滿腦子都是單詞,還好能跳跳舞放空一下。”
他話音剛落,有人敲門,敲得很急促。我們麵麵相覷,互相又搖頭表示沒有在等人。他走到門邊把我拉到他身後要開門,我攔住他,把杯子塞進他懷裏讓他去臥室。萬一他被發現,我可吃不消。
等他關上臥室門,我打開門,一張明媚的笑臉出現在眼前。對方長得濃眉大眼,笑起來彎彎的眼睛閃閃發光。
“小山?”我詫異地問。這段時間跟杜明兗無論工作上還是生活中接觸這麼久,和他一起出道的小山我自然認得。
聽到我的問話,小山乖巧的答應:“高興姐姐,終於見麵啦。”說完他徑自走進屋子,還不忘關上門。我看他這麼自來熟,有點哭笑不得,這孩子跟杜明兗還真是完全不一樣,真不知道他們怎麼能一起工作。
“小山?”杜明兗聞聲從臥室走出來。
小山狐疑地看看我們,然後了然於胸的笑起來,坐在沙發上對我甜甜地喊:“姐姐,我也想喝。”他指著杜明兗手中的熱可可,一雙清澈的眼睛滿是童真。
難怪杜明兗少年老成的照顧小山,這孩子天生長著一張撒嬌臉,生了一個少爺命。我懷疑曾經杜明兗靠撒嬌讓我有求必應,就是跟這位正主學的。
我去廚房給他泡熱可可,杜明兗毫不客氣的說:“想喝自己倒去,高興這兩天加班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你來搗什麼亂。”
我有些汗顏,其實我這幾天還真是挺閑的。
“我都多久沒見到你了,自從你錄完no shade 什麼的,就不怎麼去公司了。我去舞室找你你也不在,他們就說你在學習不讓我打擾你。我要再不來呀,你去美國我更見不到你了。這不,我剛拍完真人秀就直接奔這了。”小山小媳婦似的哀怨的看著杜明兗抱怨。
“我在備考,現在沒時間管你。”杜明兗哄道,“你有胖哥跟著,找他玩去。”
我一邊攪著熱可可,一邊看著他們“小兩口”打情罵俏,有點好笑。
小山餘光發現我偷笑,立刻問:“姐姐,怎麼了?”
我搖搖頭很自然地問:“明兗要去美國?”
小山誇張的張大嘴:“啊,高興姐,你們住在一起你都不知道啊?明兗哥哥明天就走了,所以我才要來找他的。他這一去好幾天呢,我一個人要全國各地的參加晚會,他也不管我。”說著他委屈的撅著嘴。
我把熱可可遞給小山說:“明兗家人在美國,去美國過年很正常啊。你呢?不回家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