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隻道上官湘在大宅院撞見了韓倩,真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不由分說,大打出手。韓倩迅疾一閃讓過上官湘的一記快劍,趕忙躲在岩達身後,仿佛一個全不會武功的人。她這樣子,季影隻覺得滑稽好笑,突然道:“韓倩,你認識我嗎?”
韓倩早知道她就是那日夜裏在樹林裏跟蹤她的人,臉紅得仿佛被人當眾扒光衣服,隻拉著岩達要走。
上官湘可不想讓她走,連連使出快劍刺她。岩達見狀連忙拔劍對峙。木巢正欲出手,卻被崔錕止住,“他們傷恨甚深,今日不讓他們打個痛快又如何?他二人功力相當,亦不會有所損傷。我們見機行事好了。”木巢聽得勉強點頭。
雪精兒湊到崔錕身旁小聲說:“大哥哥,你身體剛愈,外麵有些風寒,不如搬個椅子坐在院門邊看吧。”
崔錕覺得她話中有話,側目看他一眼,仿佛是在說她又調皮淘氣了。雪精兒正偷偷的半掩芳唇,嗤嗤發笑。季影卻讚同她的說法,扶著崔錕回屋去。
果如崔錕所言,上官湘和岩達二人確實功力相當,難分上下,正廝鬥得不可開交。隻見上官湘前去一劍,刺向岩達的心部,岩達大展輕功,身輕如燕,讓開這劍,側身時又一腳直踢上官湘的手骨節處,震得她執劍的手一陣麻痛,劍從手中落下。岩達又出一腳,直踢劍柄,那劍飛一般向前殺去。這時,韓倩暗中使招,朝那飛劍微發一掌,擊得那劍稍改了方向,倒向院內的崔錕刺去。
岩達見勢,立使輕功,落到崔錕背後,半空裏揮劍才打落下飛劍。這時,韓倩大聲叫道:“上官湘,你竟想殺崔少俠!”
此時,崔錕早已回身,但見岩達擊落飛劍,才使得自己免於中劍。木巢也未看到是韓倩暗中出招。
上官湘有口難辯,紅著臉,仿佛比竇娥還冤,緊張的說不出話來。她做夢也想不到韓倩竟有如此奸詐凶險。上官湘默默的走到木巢身邊。而這時,韓倩早來到了崔錕的邊上。
韓倩作揖道:“崔少俠,恕小女子直言,你還得堤防身邊之患啊,我要提醒你交友慎重。”言罷便作了告辭,同岩達一道出了大宅院——岩達被弄得糊塗了,跟著韓倩出去了。
崔錕道:“岩弟,你要有自知之明,千萬不要害人害己。”又看著臉紅的上官湘,道:“湘湘,沒事,哈哈,我都看出來了是韓倩使得鬼。你不用自責呀。”又要木巢好好安慰上官湘。許久,季影才扶他回去。
隻道天海神教教主海龍珠忙完了教內事務,便想起了海雲雲和崔錕。自歎初次見崔錕時,便下了決心要和他定下終生,相守永遠,無奈他已經有了心上人,可是自己並不甘心就這樣錯過崔錕,“唉,掐指一算,已過去三個多月了”。經過了這一劫,海龍珠也很想和武林門派多些交流,自己也想出去走走,看看世界。
主意已定,海龍珠便給助手海劍虹作了交代,又調撥了些人馬到江湖上走動聯絡。自己改換上男裝,隻身前赴中原武林。未料,海龍珠著上男裝,手持寶劍,更顯英俊,眉宇間透出英雄俠士氣概。
是日,正行至一荒山野嶺外,忽大雨漂泊,全身濕透。透過雨簾,遙望見霧氣隱約處正危立著小屋一間,海龍珠提劍衝了過去。
海龍珠冒雨衝到門前,探進半個身子,膽怯一瞧,未及看清屋內的陳設卻嚇了半死。原來在她之前已有兩個大男人正在此避雨,
其中一個頭發淩亂,衣著肮髒難看,活像個老練的乞丐。他見來了個嫩小子,便高聲叫道:“哪門哪派的?來此作甚?”
這一聲高叫讓初入中原的海龍珠吃了一嚇,膽怯的小聲道:“嗯——”想了半天,才裝著男人的聲音,“兄——台,可否借貴處避雨?”
肮髒漢欲開口,卻被另一人攔住。隻見此人頭發上梳,安了冠巾,身著白衣長袍,許是個貴家子弟。他走到海龍珠麵前,見她衣衫盡濕,又探目看了看門外的雨,好聲道:“兄台隻管進來便是,此處並非我等寒舍。”
海龍珠這才進來,環視四壁,才發現這裏原來是間久無人居住的閑屋。家具尚存,卻是灰塵三寸。她又看了看那兩個先來之人,他們也和自己一樣濕了個麵目全非。二人也不生火,想也是剛到一會。海龍珠有些冷意,抱著冰冷的身體蜷縮著蹲在角落裏。
肮髒漢看了看海龍珠,便拍了另一人的手臂走到一個角落處,兩人小聲的嘀咕了好一陣才回來。
肮髒漢對海龍珠道:“小兄台,哪裏人氏?怎的來到這裏呀?”海龍珠全身冰冷,無意與他作答,隻呆呆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