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的B市,氣溫一下子躥到了三十五度,一下子由春天過度到了夏天。
室外的高溫烤得人心頭發慌,顧晚晴打著遮陽傘,不情不願的被慕容笙從空調房裏揪出來,扔到小區的花園裏,美其名曰“接地氣”的溜達一番。
慕容笙見她跟受刑似的在樓底下磨蹭,幹脆買了一套健身設備,放在書房裏,隻盼著她吃飽後工作時,能夠想起做運動,也算是勞逸結合。
沒成想,這健身設備買了和沒買沒什麼區別,放在書房裏落土,顧晚晴連看都不看一眼。為了不浪費資源,慕容笙隻能給戚仲黎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起健身。
戚仲黎在中午的時候過來了一趟,試了試健身器材,緊接著就被顧晚晴追問他和陸翊羽的八卦。戚仲黎歎了口氣,告訴妹妹和妹夫,陸翊羽特別喜歡拿著平板去太平間看恐怖電影,每次他約她出去,都要下地下室的太平間,那裏經常有鬼哭狼嚎之聲,伴隨著陰冷而瘮人的笑聲傳出來,心髒不好的能給嚇回去……
下午一點半,戚仲黎告辭離開了不到十分鍾,B市的供電係統不知出了什麼毛病,竟然迎來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停電。原本因為空調而舒適的房間在被陽光暴曬半個小時後,最後一絲涼氣也蕩然無存,整個房間就像是一個大蒸籠一樣,顧晚晴的臉幾乎變成了籠屜裏的包子。
慕容笙把她生拉硬拽下樓,開車去了姨媽家。剛一進樓道,就聽到了幾聲狗叫。門開之後,巧克力搖頭晃腦的跑了出來,慕容笙一邊揉它的毛,一邊道,“長大了好多,改明兒個給你挑一個品相超級好的小母狗,讓你也成家立業。”
巧克力傻兮兮的朝著他搖尾巴,顧晚晴陰沉的臉上有了一些笑意,把屋門關好,走了進去。
姨媽正在廚房裏,用刨冰機做著刨冰,見她進來,探出了腦袋,“你們先坐。”
顧晚晴歪在躺椅上,喘了幾口氣,開始逗巧克力玩。巧克力小尾巴搖得挺歡,還時不時的叫上兩嗓子。顧晚晴更高興了,拿著梳子給它梳起了毛。
“吃點涼的。”姨媽從廚房裏出來,把放了一袋子蜜豆和蜂蜜柚子的刨冰放到了兩人的跟前。
“姨媽,怎麼就您一個人?”顧晚晴問道,“聽我哥說,姨父前兩天回來了。”
“這不是又有事兒麼,一個電話叫走了。”姨媽捂著腦袋,搖了搖頭,“你哥也是個不著家的,家裏有什麼事兒都別想指望這倆人。”
“家裏出什麼事兒了?”顧晚晴一聽姨媽話裏有話,就直接問了出來,“您有事兒就給我打電話,我不是您姑娘啊?再說了,一個女婿半個兒,這不是還有一個免費勞動力嗎?”
“你也丫頭,真是會說話。”姨媽倒了一杯涼茶,喝了一口,“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們老年合唱隊最近出了一件奇怪的事。你知道紅舞鞋的故事嗎?”
顧晚晴點點頭,“紅舞鞋,是白雪公主她後媽妄圖謀朝篡位,失敗之後被套上的那雙燒紅了的烙鐵鞋嗎?據說被套上紅舞鞋的人,都會一直跳舞,直到脫力而死。”
“就是這個紅舞鞋。”姨媽轉身走進臥室,從枕頭下麵拿出了一封沒有寄件人和地址的信封,從裏麵倒出了幾張照片,看得顧晚晴眉頭緊蹙,眼中還帶著一絲厭惡。
“頭些天,你齊阿姨收到了一張照片,結果三天之後就心髒病發作,死在了文化室裏。”姨媽挑出一張放到了慕容笙麵前,“你看看這鞋子,像不像是紅舞鞋。”
慕容笙看了一看,點頭,“姨媽,您跟我們說這個,是不是因為你也收到了同樣的照片?”
姨媽微微一笑,“一個月裏,已經接連死了三個人,她們都是為人和善的好人,而且全是心髒病突然發作死亡。我不相信這是巧合,一定是有人殺了她們。”
顧晚晴看了看照片,又抬眼看了看姨媽,“我們要是不來,您老是不是準備單刀赴會去了?”
姨媽微微一愣,點頭道,“我本來是這麼想的,但是你們不是來了嗎,就把這事兒跟你們說說,沒準你們還能幫我把那個殺人凶手給找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