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做千古一刺的荊軻(1 / 3)

司馬遷在《刺客列傳》中還記下了燕國的太子丹積極抗擊秦國侵略的故事,其中有關荊軻刺秦王的內容十分動人,為千古傳頌。

戰國末期,秦國成為了超級大國,有要滅亡六國的勢頭,燕國雖然在偏遠的遼東,但秦軍已經達到燕國邊境的易水之濱,戰火馬上要燃燒到燕國來了。以弱小的燕國,怎麼也抵抗不了強大的秦國的入侵。怎麼辦呢?於是燕太子丹秘密招募敢死的勇士二十人,日夜訓練,要派遣他們潛入秦國,謀刺秦王政。

燕太子丹曾作為質子出使秦國,在秦國居留期間,多次受到秦王政的欺淩和侮辱,太子丹忍氣吞聲,他長期被秦國扣留,秦王準備永遠讓太子丹在秦國作囚徒,立誓說,隻有天雨粟,馬生角,才讓太子丹回國,太子丹想盡了辦法,才於公元前232年克盡險阻,逃回本國,因此他日夜計劃向秦王政複仇。

在他供養的敢死的勇士當中,出類拔萃的要數荊軻。荊軻非一般遊俠可比,他是天性屬於深思熟慮的人。也可以說他是一位儒者,很愛讀書,身邊從不離開書冊。他胸懷大誌,每到一處,隻跟賢士交遊。在燕國時,著名學者田光先生就知道他並不是平凡之輩。他是個不逞小勇的真正鬥士,從未失去沉著冷靜的態度,隨時表現出一個真正勇士的風範。

最初,太子丹並不認識荊軻。他聽人說田光是個有智慧而沉勇的人,就派人去請田光出山,對田光說:“燕、秦不兩立,請先生幫助我實現謀刺秦王的計劃。”田光回答說:“太子聽見的是我盛年時的聲名,今天我已年老,力氣和精神已經消亡盡了。不能為您效力了。我可以推薦一人,可以代替我幫助您實現計劃,這人就是誌士荊軻。”太子丹說:“我很願意和荊軻交朋友。”田光說:“那就太好了。”他隨即告辭而出,太子丹送至門口,再三叮囑說:“我今天已經把行刺秦王的秘密計劃告訴您了,您可不能向別人泄露啊!”田光從車上俯視著太子,笑著說:“遵命。”

田光傴僂著身子去見荊軻,說:“燕國人都知道我和您是好朋友。今天太子丹請我出山,協助他實現行刺秦王的計劃。我推辭自己老了,沒用了,不能從命,我推薦您代替我。太子答應了。我請求您立即前往東宮與太子會麵。”荊軻說:“我願意按您的指教去做。”田光又歎息說:“太子丹已經向我吐露了重大的機密,可我卻置身事外,不願插手,這樣太子對我一定很不放心。既不能為他的事業出力,又讓他很不放心,這不是一個有節義的俠士的行為啊!”這當兒,田光心中忽然萌動了一個想法:用自己的死來激勵荊軻,於是又加重語氣、一字一頓地說道:“請先生趕快去見太子,說田光已死,至於我死亡的原因,不言自明。”言畢,就伏劍自刎而死。荊軻想救他也來不及。

於是,荊軻緊急去拜見太子丹,向他報告田光自殺的消息,並且將田光臨死前的話稟告太子。太子再拜而跪,膝行流涕,默哀良久,才開言說:“我之所以一再告誡田先生不要泄露機密,是因為我要從事的是一樁偉大的事業。現在田先生用自殺來讓我放心,這可不是我原來的希望啊!”

荊軻坐定後,太子從席位上下來,叩首再拜,說道:“今天田光長者用自己的死亡來舉薦和激勵先生,是上天可憐燕國的表現。燕國有您這樣的誌士相助,或許有得救的希望。”接著他分析當前危急的局勢說,“今天秦國已經滅亡了韓國,隨即舉兵攻伐楚國,同時出動大軍威脅趙國,趙國看樣子會向秦國屈服稱臣,趙國一屈服投降,燕國就危險了。燕國舉全國之兵也不能抵擋秦國的一支勁旅。殘存的諸侯國都畏懼秦國,不敢聯兵抵抗秦國。”最後太子丹說出自己的計策:“形勢緊急,隻能采取非常的辦法。如果有一名勇士前往秦國,用武力劫持秦王,迫使他將侵占的土地一一歸還各諸侯國,那就太好了;假使秦王在武力劫持下仍不答應歸還土地,就殺死他。這麼一來,秦國雖然武力很強,有多名猛將領兵在外,但群龍無首,不攻自亂。各諸侯國就可聯兵攻破秦國了。這是我處心積慮想出來的破秦上策,您願意擔當這份偉大的職責,親自進入秦國,劫持秦王,迫使他歸還侵占的土地,放棄向外擴張的政策嗎?”

荊軻最初推辭說:“這是貴國的軍政大事,在下能力有限,恐怕不能勝任。”但經不起太子丹的一再懇求,又記起田光的臨終囑托,心裏想:“田光先生為了激勵我,果敢地舉刀自刎,難道我還貪生怕死嗎?”於是慨然應允,決心為田光的未竟事業赴死。太子丹十分高興,拜荊軻為上卿,專門修一座尊賢館給他居住。荊軻在館中過著帝王般的生活。

形勢越來越危急,秦王政十九年(公元前228年),秦將王翦帶領大軍攻打趙國,大破趙軍,奪取了趙國全部土地,俘虜了趙王遷。秦王親自到趙國首都督師,向北進兵占領土地,兵臨燕國南部邊界。太子丹十分驚恐,請求荊軻說:“秦兵馬上就要渡過易水了,為了拯救燕國,您必須行動了。”荊軻說:“我很願意馬上去秦國,但必須帶上兩件東西,作為信物,取得秦王的信任,他才會親自接見我。”

太子丹問:“哪兩件信物?隻要您明白說出來,我一定盡全力取來。”荊軻說:“前幾年有一位秦國的大將,名叫樊於期,得罪了秦王,逃到燕國避難,燕國朝野都反對接待秦國的敵人,認為這樣會得罪秦國,是惹禍之端,應該將這人驅逐到匈奴國去,讓匈奴人殺掉滅口。但您太子丹憎恨秦王,同情被迫害者,還是將樊於期留下了。秦王追捕樊於期甚急,號令天下說,誰割下樊於期的首級進獻,他可以賞賜黃金千斤,食邑萬戶。今天您隻要砍下樊於期將軍的頭顱,同時割讓燕國最肥美的督亢地區給秦國,秦王自然高興。如果我能帶著樊於期的頭顱和督亢地區的地圖這兩件信物求見秦王,秦王自然信任我,願意接見我。”太子丹聽了,思索再三,說道:“當年樊於期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來到燕國,求我庇護,今天我為了達到自己的意願,不能傷害這位長者,請您另外考慮一條計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