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到底叫他該怎麼忘了。大師兄到底怎麼想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哢蹦——
身後的假山處,樹枝被折斷的聲音傳出,驚的他一愣。
“什麼人在哪?”
假山後沒了聲響,寂靜的可怕。
“什麼人鬼鬼祟祟的躲在那裏,再不出來我可要不客氣了。”
足下輕點,翻身上了假山,視線所及範圍之內落了一抹暗色。含著殺氣的飛鏢迎麵飛了過來。
墨子崖眉頭一橫,身子旋飛著到了旁處,落在那抹暗色身影之前,手中的劍猛的拔出,對著那人的心窩處而去,獵獵劍風刮起那人滿上的輕紗,露出麵紗下一張精致的臉。
瓷白的肌膚上,雙頰緋紅,彎彎的柳眉下是一雙杏核般的眸子,眸底潛藏著冰冷的殺意,轉瞬即逝。
女子見掩藏不住身份,索性立在原處不再動彈。麵色清冷的看向墨子崖,唇邊彎起莫名熟悉的笑意。
“怎麼,連我都想殺,莫不是已經將我忘了個幹淨。”女子雲淡風輕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逐漸和腦海中那個圍在他身邊的小師妹的影子,漸漸重合。漸漸重合。
哐啷——
他的手猛的鬆了開,被送出去的長劍,貼著女子胸口處的衣衫滑落而下,咧開一條細微的裂口。
“落,落……”怎麼會是她!她不是死了麼,死在五年前!墨子崖驚的睜大雙眸,口中胡亂不知所雲,隻知盯住眼前落下的麵紗後的臉,“你,你,你……”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怎麼可能是淩落雪,那個本就死了的小師妹,是他親眼看著沒了氣息,是他們親手埋葬的她。
“那麼,再也不見了。”麵紗下的臉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五指間夾了兩枚煙霧彈,猛的擲出。
碰——
發出一陣響聲,煙霧瞬間彌漫開來。
月色濃霧下,那抹小巧的身影消失不見了蹤影。獨留下墨子崖依舊驚訝的盯住她離去的方向,震驚的挪不開視線。
師妹活過來了……
後院臨時搭建而成的戲台上,墨子崖雙眼無神的坐在那裏,怎麼想也想不通方才眼前看到的那幕。
換做以前有人和他說,淩落雪還活著他定是不信。但是死了的人怎麼會活過來,還是根本就沒死……
“怎麼還坐在這裏,他們都去休息了。”
“大師兄,你一定想不到我看見了誰。”
“誰?”卿默然隨意坐在他伸手,伸手隨意揉著他的發。
墨子崖微微皺皺眉,躲開他的手,“落雪,淩落雪。”
卿默然手下的動作頓了下來,墨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冷冷漠色神色看不出情緒。半晌,才緩緩吐出一句話,“我知道了。”
“大,大師兄。是落雪師,師妹。”
“嗯,”
“……”他這個態度是不是太詭異了些。難道當年為了落雪的事和水謙洛大打出手之人,不是眼前的師兄?
看著他震驚的目光,卿默然唇邊勾起一絲笑意,“我一早就在宮中見過她了。”
壓住眼看就要暴走的某人,他繼續說著,“她已經不是我們認識的小師妹了,離她遠些,她要刺殺皇上。”
卿默然說這話的時候,就和再說今晚的月色很不錯一樣般。
墨子崖麵色僵硬的回眸看向他,他沒聽錯吧,“刺,刺殺皇,皇上?”
“總之這件事你不必管,我不想你牽扯其中。記住她已經不是咱們的小師妹了,小師妹五年前已經死在了那場大雪裏。出現在你麵前的隻是一個叫淩落雪的,同你無關的女人。”
真的能無關麼……
皇宮,西宮。
凡是宮中的老人,都知曉西宮算是皇宮中的冷宮。自從原本住在這裏的西宮娘娘在二十年前過世後,這宮中便再也無人居住,成了徹頭徹尾的冷宮。
“你回來了,怎麼樣,可接近狗皇帝了!”
“沒有。”女子摘掉頭上的鬥笠,解開披在身上的外袍,露出內裏宮女的裝扮,粉麵桃花般的臉不是淩落雪還是何人,“他好像對咱們有所察覺了,眼下未有等太皇太後大壽之事,趁亂出手。”
“好。你受傷了!誰傷的你!”
“一個故人,不必擔心。你在這裏藏好,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來。”
“我知道了,可是傷你的人你一定要避開。如今我不能幫你,你自己萬事都要多加注意。”
“放心。我還要留著這條命去取狗皇帝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