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池魚,他似乎避免不了殃及了。
“再想什麼,出神的這麼厲害。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回來?”水謙洛唇邊是溫潤的笑意,輕輕放下手中的杏仁酥,“生意上的事急不得,那些賬本慢慢看,別累壞了才是。”
“賬本算不上什麼,都是些小意思。倒是你,最近陪著諾王陪的如何了?”
水謙洛挑了眉梢,“我怎麼聽這話似乎帶上了些酸味。”
奚南白他一眼,拆開麵前的杏仁酥,酸不酸的他不知道,倒是這些日子諾王爺有多折磨人他是有目可睹的,隻怕如今的郾城沒有他沒翻過的地方了吧。
想來太子應早就離開了郾城,不然也不會這樣找也找不到。
“水謙洛。”話音還未落,外間諾王爺君天諾已是闖了進來,看見奚南微微頓住,接著便看向水謙洛開口而言,“快快快,大事不好了,本王的人在城西發現了皇兄的蹤跡,你快同我去。”
“城西?”
“好似和人打起來了,皇兄非你能壓製住不可。”說話間人已經被人拽走,獨留下奚南還坐在那裏同杏仁酥大眼瞪小眼。
就這麼走了?
也好,他走他的,他繼續看賬本。
“對不住了,同我們走一趟。”耳後忽然傳來似有若無的聲響,脖頸上挨了一下子,頭腦一昏,咚的栽倒在桌案上。
昏過去前最後一眼,奚南似是看見一張同自己幾分相似的麵容,便再也不知了其它。那人提筆草草寫了幾字在牆上,轉身消失不見了蹤影。
雨後初晴。
在桐山渡過了將近半月的時間,生活簡直無趣到一定境界,卻又單純到一定境界。每日除了吃吃吃,練練練,睡睡睡之外,並未有其它的事情可做。
墨子崖總是覺得,卿家功夫同山門裏師父教過的有些不同,但卻十分相似。更像是師父所教武功的更深一個境界。
一早,睡醒了的墨子崖伸著懶腰,隨手摸向一旁,卻摸得一片冰涼。他微微一愣,猛的坐起身來。
身旁的位置空空如也。
不對啊,他明明記得卿默然睡在自己身旁,怎麼這會功夫竟不見了人,床鋪都涼成了這般,看樣子人似乎早就不在了。
不聲不響的不見了。
再等到第三個日月升起落下,墨子崖才是真的肯定了,卿默然走了,不聲不響的走了。再也不會回來。換成以往他是不會舍得將自己的師弟丟在這裏不管,身旁的床榻涼了三日,也涼出了他的決心。
卿默然留給他的隻有一枚扳指,和最後一句話‘帶著扳指去漠北找一個叫卿嶽的男人’。
卿嶽麼……
郾城之中。
君天諾同水謙洛去了一趟城西,並未見到所謂的打架,就連諾王爺所說的那個目擊的手下也不見了蹤影。
君天諾心中不免失落的很,又一條尋找皇兄的線索被掐斷了,他家皇兄到底藏到哪裏去了。
“諾王爺不必擔心,太子殿下一貫既然天象,不會有事的。若是他想藏,誰也找不到他。”
“可是以前怎麼藏,他都不會不理本王。即便不理,也不會讓本王擔心。”細細想來,往日總是他讓他擔心,似乎沒有一天能讓人省心一般。
“放心,太子殿下一定不會有事的。”水謙洛麵上依舊是如沐春風般的微笑,抬手推開眼前的房門,猛的愣住。
屋內,窗扉洞開,帶著些許涼意的春風呼呼的吹了吹了近來,吹動著桌案上的賬本,一頁一頁的翻開,發出哢哢的響聲。
而原本伏案之人卻不見了蹤影。唯獨留下牆上幾個墨色的大字,刺目的很,也熟悉的很。
‘若想要人,前來漠北’
混蛋!這字分明就是淩落雪的,他們那個死而複生的小師妹,竟然劫走了奚南。在他眼皮子底下將人劫走,已經夠了,這樣的是不必要再發生一次。
“諾王爺通知你的人郾城到漠北一線的城鎮全部封鎖哨卡。來人水路出航的所有商船全部嚴查。”想從水路去漠北,先通過他這關。他便不信以水家的航運還找不到一個人。
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有截人的覺悟,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君天諾在他身後,看不見屋內的情形,頓時一愣。轉而看向水謙洛怒氣衝衝的自書房內而出,微微詫異著入內,牆上那八個大字映入眼簾,這字他也認得……
淩落雪……
太子劫獄。
皇兄定是跟在淩落雪身邊,漠北,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