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我們的雪蓮姑娘白天不見客,若是你找雪蓮姑娘有事就晚上吧。”
老鴇準備趕人,這個雪蓮可是她這裏的頭牌,容不得有什麼閃失。
“告訴她,昔日熟人想要見上一麵,她自然是會下來的。”
擺明了就是熟人,但是老鴇還是有些不願意,隻不過雪蓮已經下了樓。
一身白衣勝雪,她麵帶紗巾,眼睛裏麵是讀不出的空洞。
正是這樣的空洞,她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猶如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又似乎是心已死的滄桑女子。
這樣子的她,難怪就算是不以真麵目見人也能獨占這個頭牌之位。
“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她走了下來,看都沒有多看莫梓言一眼,徑直的看著門外,一雙眼睛裏麵閃過悲傷。
“我想你一定有解百毒的藥吧。”
她看著雪蓮,直奔主題。
“解毒?你中毒了嗎?”轉臉看著莫梓言,她眼中盡是打量。
“不是我。”
莫梓言說這個的時候心底百般不是滋味,不是她,但是她卻怎麼都放不下。
昨天夜裏剛被人家一耳光打出來,今天白天就為唐弈詩中的毒奔波,她有些唾棄這樣的自己,她恨不得自己也能夠消失。
“唐弈詩?”
她看著莫梓言,昨晚發生的大事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想必除了她這裏熱鬧一點,醉雲軒那種茶樓消息傳的想必也不慢吧。
“恩。”
她低下了頭,像是做錯事情的小孩子,她皺起眉頭,知道自己真的不該再多管閑事。
“雪蓮也幫不到你什麼了,這藥……你拿去吧。”
拿出身上的而一個瓷瓶,裏麵的藥本來就已經不多了,不過她是用不到了,就算是最後要死,她也不想阻止命運。
放下藥,雪蓮轉身離開,一步一步的踏上樓梯,她走進了這裏,自己選擇了一個療傷的歸處,想要看淡人生的所有情感。
“閻暖暖。”
她叫住她,雪蓮的腳步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莫梓言,隨手拿掉了臉上的麵紗。
“你都知道我在這裏,他更是知道,到那會死他卻從來沒有過來過,這就是我的命運,這就是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之後要走的路。莫梓言你比我清楚不是嗎?東璃夜愛不愛你,你自己心裏應該是明白的。”
閻暖暖說著這些,字字滴血,這就是她現在的悲傷,這就是屬於閻暖暖的未來。
她將自己放在這種地方,取名雪蓮,這是在雪山裏麵生長的植物,這是人們都想要的藥材,這是熙若塵在雪山每次丟下她一個人在屋子裏麵的理由。
“我是大夫,這些藥都缺少一個藥引子,就是雪蓮,我要上山一趟。”
“雪蓮沒有了,我要上山。”
“你呆在這裏,我去找雪蓮。”
“為了一個人,我回來找雪蓮。”
…………
都是雪蓮,他那時候的心裏都是雪蓮。
她來自雪山,她想要變作雪蓮,至少那個時候熙若塵一顆心的想要得到,至少那個時候可以在他的手裏汲取他的溫度。
“莫梓言,你要再來找我了,我想要忘記所有的事情。”
她留著淚水離開這裏,莫梓言看著她的額背影,知道自己這一次又扯到了她的傷疤,拿起桌子上麵的藥,莫梓言皺著眉頭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