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發誓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可是他這樣一說又有那麼一點意思。
“嗬嗬,我沒有那個意思,不來就不來吧。”
真心誠意的解釋總算換得他的諒解,他黑著臉不再說話,下一秒便靠著樹倒了下去。
“喂,你沒事吧?”我手忙腳亂的扶著他問。
他倚著我的手臂咬著牙小口的吸氣,我趁機觀察了他是否受傷。
他胸前的衣服都被血染濕了,血流的很多,順著衣襟一滴滴落在地上,楓葉殘紅,血水嫣紅。我敢肯定他是受傷了的,而且傷的不輕。
“你爸爸有家庭暴力嗎,下手也太狠了!”我小心的擦去他臉上的血跡,那張明麗如春光的容顏完完全全的露在我眼前。
世界上那麼多人,其中不乏美麗動人的,然而能讓我驚豔並且兩次驚豔的卻隻有這位。
他眼神裏的孤傲褪去了,一絲淡得不能再淡哀怨籠罩著藍色寶石一般的眼睛,心裏一疼,幾乎沒有一點兒心理鬥爭,我扶著他站穩,一步步的朝楓樹林深處走去。他是欺負過我,我也的確心存惱怒,可是生死大事上我還是決定要救他。
楓樹林深處有一間草房,是我兩歲時雲娘修來染布的。
那地方極為隱秘,而且雲娘說過,那間房子每次進去的方向和步法都不一樣,稍有不對就會有生命危險。我想帶他去那裏應該沒有問題的。
可是有一個問題必須解決,“你會不會止血?”
他藍水晶一般的眼睛望向我,“現在整個碧落城的警備軍都在找我,你確定要救我?”
小屁孩,心裏還裝蠻多事的,可是,所有警備軍?他到底是什麼人,到底作了什麼事?我心裏打起了鼓,我隻不過是一個專門做下人的小丫頭,整個碧落城的警備軍,我要拿什麼和他們對抗?
“你走吧,要是敢把遇見過我的事情傳出去,我絕對會……”
“少羅嗦了,你到底會不會止血?”我不耐煩的打斷了他,他有氣無力的恐嚇更像是一種魔咒,我放下了所有的顧慮,隻想保全他的安寧,即使搭上自己的性命。
“血我已經止住了,你最好別給我耍花樣。”
都隻剩下半條命他還在威脅我,我朝天翻了個白眼,“大哥配合一下好不,我們還有一段路要走,你留點力氣走路好不?”
草房已經有兩三年沒有用過,我也兩年多沒有再去過,但是地方我還是能找到的。
當我和他半爬半走的來到草房前時太陽已經到半天了。十月的天空很藍很幹淨,太陽白亮的光直照下來,破舊的小草房像一個垂垂待老的貴婦,年事雖高卻風姿尤在。
我在腦海裏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著草房的入口,一邊的少年疑惑的看著我,我沒開口他也沒問什麼。我突然想起一個很實在的問題,那就是現在為止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喂,你知道我叫雲朵,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藍水晶一般的眼睛晃了晃,他似乎在猶豫,片刻後才淡淡的道:“歐諾,承諾的諾。”
“噢,歐諾。”這時候我也想出了草房的入口,扶著他朝屋裏走去,走的時候我看了看身後,一眼看去,火紅的落葉像層疊在泥土裏的蝴蝶,很是好看,我笑了起來,歐諾血止得很好,地上果然沒有一點血跡。
我給他拿了一套南宮瑾的衣服換上,基本上他沒有什麼外傷,不過我感覺他傷的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重,因為他昏迷了一天才醒。我想他的傷該是傳說中的內傷。
姥姥一直以為我會南宮府去了,所以第一天我順理成章的在山上度過。晚上在草房裏過夜說起過夜,我拿的唯一一床鋪蓋被他一人蓋完,我自己窩在角落裏吹冷風,還好拿了個火折子,不然第二天肯定生病。
第二天,南宮瑾從宮裏回來了,我不得不趕去南宮府。
我放心不下草房裏的小子,所以扯了個謊說姥姥病了要回家幾天,出乎我意料的是南宮瑾不但同意了還給了我一大包東西,都是些補品什麼的。我心虛的拿著那一包東西上了山,我尋思著這麼做會不會遭天遣,畢竟我咒姥姥生病,拿一包補品去喂養歐諾那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