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影開動汽車之後,眼淚就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他之前從來沒有想到,和花榮兄弟般的感情會有今天這樣破滅的這一天,他能受得了所有人的白眼,能受得了所有人的懷疑,唯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一直信任的兄弟竟然把自己當成了一個賊,開著車窗,一陣夜風夾雜著風沙吹來,瞬間朦朧了濮影的眼睛。
十天前的許落還和他呆在一起,五天之前他的生活還沒有任何壓力,一天之前他還有一群兄弟,然而現在,他感覺自己什麼都沒有了,自己真正的空蕩蕩的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了,唯一溫暖的是,表妹劉娟還把他當哥哥看,捏著表妹劉娟的存折,濮影冰涼的心才有了點微微的起色。
開著車漫無目的的走著,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普天之大竟然沒有一個他濮影所能夠容身的地方,想到這裏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傷,不過怎麼說,先離開巢湖才是最重要的。
“大傻哥,還是狼哥聰明,一看這小子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斯斯文文的竟然賣腎,自己都有車還賣什麼腎,幸虧咱們盯得緊,不然還真讓這小子給忽悠了,等會兒我們去截下那小子,我得讓他嚐嚐我的厲害!”麵包車裏,一個戴著墨鏡的刀疤臉向駕駛座上那個鐵塔一般的人物說道。
“你小子急什麼急,先看看再說,到時候要真是這小子想跑,我打的他媽都不認識他!”鐵塔得意洋洋的說道,供體總是不太老實,竟然拿了訂金就想跑,這樣的情況,這個叫做大傻的鐵塔已經經曆過好多回了,他揚起嘴角笑了笑,他似乎能想象出等會兒濮影跪地求饒的樣子。
“師傅,你能再開快點行麼?花哥,濮影這小子要開到哪裏啊?上午叫他買個手機,他不買,現在好了,被人叼住尾巴了還不知道!”出租車上的副駕駛位置,張朝貴一會兒對著司機嚷嚷一會兒又扭過頭對著花榮心急如焚的說道,倒是花榮一臉的平靜,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而是緊緊頂著前方五十多米開外的白色麵包車。
濮影越開越覺得不對勁,後視鏡裏一輛白色麵包車老是緊緊的跟在他奧拓車的後麵,看到這裏濮影心裏暗叫一聲不好,卻也有些無可奈何。市區內的車速快不了,這麼一直被跟著也不是個事。
終於繞過了市區,經過一個十字路口後,濮影這時候才發現後麵跟著的那輛白色麵包車不見了,看來是自己的疑心病重了,僅僅是一輛過路車而已。
“花哥,那輛車不跟小影了,我們怎麼辦?是跟著小影還是跟著這輛車?”張朝貴看到白色麵包車從一個十字路口向另一條道開了過去,連忙向花榮問道。
“跟影比!”花榮慢騰騰的說到。
“師傅,麻煩跟著前麵那輛黑色的奧拓車!”張朝貴指著前麵一百多米處的濮影的車向出租車司機說道。
“你們咋不走那條道啊,這條利民路的盡頭還是回到了這條南翔路,你們是外地人吧?這條彎路我們本地司機都是不走的!”出租車司機似乎無心的說道
濮影沿著G
“小子往哪兒跑!”一個戴著墨鏡的小瘦子和一個高大威猛滿臉肥肉的家夥從麵包車裏走了下來,小瘦子衝到濮影的車窗前,一把抓住了濮影的衣領,惡狠狠的說道,這一次濮影知道自己怎麼也跑不了了。
“大哥我……”濮影話還沒有說完,滿臉肥肉的家夥已經拽開了濮影的車門,將濮影一把從車裏拉了出來,扔在了路上,一個胖子一個瘦子拳頭想雨點般向濮影劈頭蓋臉的打去,濮影抱住了頭,翻滾在馬路上,苦不堪言,慘叫連連,但是這兩人似乎沒有一點兒停手的意思。
兩家夥正打濮影打著爽著,這邊的花榮和張朝貴看見濮影被欺負,飛奔下車,連油錢都沒給出租車司機,就加入了戰團。
張朝貴一腳踢在了那個瘦子的肩膀上,花榮倒是直接一拳打在那個胖子肉乎乎的臉上。兩人像餓虎撲食一樣撲倒了本來壓在濮影身上的兩人。
濮影在密集的拳頭下終於緩了一口氣,隻是他眼鏡被打掉了,左臉火辣辣的,右臉一摸,摸到嘴角的地方竟然都是血,他模模糊糊的看不到什麼人過來幫他,但是聽那兩人的聲音,他認出是花榮和張朝貴,聽到這裏,一直糾結著的心這時候才稍微好過了一點。摸了半天,終於摸到了自己的眼鏡,可惜一邊鏡片已經碎掉了,濮影不管這些,將這個造型別扭的眼鏡戴上之後,脫下自己的皮鞋,拿在手裏,就向剛才打自己的那兩個人的腦袋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