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滕若後,無悔這才向宦菊閣走去,路上采了些花帶了去。
泳媤正在思念愛子,坐在秋千上發著呆,丫鬟通報說無悔來了這才整了整衣衫站起來迎接。
看著泳媤憔悴的麵容,無悔隱隱有些不忍心,但是無悔本身就不是個好心人,想起泳媤耍的那些小心機,權當給她個教訓。
“姐姐好興致,一個人在蕩秋千呢。”無悔盈盈走上前,頭上插的孔雀雕閣樓玉屏的簪子垂下一束珍珠,泛著圓潤的光澤。
泳媤勾起一抹笑,和無悔在石桌前座了,丫頭端上葡萄和茶點。
“這葡萄是那邊小夏廊摘來的吧。”無悔撚起一枚寶石般的葡萄粒,剝去皮遞過去。
泳媤接過,神色別扭的吃下,道:“是,那裏的葡萄都熟了。”
小夏廊是龍府靠近祖堂的一條小長廊,因為兩邊種了不少葡萄,所以龍晨光提了個名在上麵。
無悔看著那紫瑩圓潤的葡萄,道:“看姐姐氣色不錯,想是沒了瓊兒在這裏叨擾你輕鬆不少吧?”
泳媤藏在袖中的手猛然收緊,道:“不是,是今天吃了碗燕窩的緣故吧。”
無悔輕笑,道:“姐姐真愛說笑,燕窩這東西,豈能吃了馬上就讓人氣色好的。”
泳媤也不回答,低著頭怔怔的看著某一處。
無悔抬頭看了看遠處的藍天,道:“姐姐,今日天氣這樣好,不如我們出去逛街可好?”
“不了,”泳媤擺擺手,“我不習慣去街上的。”
無悔天真無害的說道:“打從我來一直沒給姐姐準備一件像樣的禮物,這次就一並挑了吧,走吧。”
無悔的話說到如此,泳媤不能再推辭,隻能換了衣服跟著無悔出了府。
金菊和紫菊在無悔身邊給無悔撐著傘,而泳媤隻有一個丫鬟,所以顯得有些形單影隻,這讓泳媤有種侮辱感。
無悔像是看出了什麼,道:“金菊,你回府裏吩咐一下小廚房,中午做個魚湯,就不用陪著了。”
金菊領命離去,泳媤的臉色才好了些,在一家店鋪前,無悔止下了步子,道:“姐姐,進去看看吧。”
這是一家首飾鋪,店鋪規模不大,但是東西卻是很多,什麼金簪子金鐲子,還有瑪瑙翡翠應有盡有。
泳媤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多首飾,一時有些晃了眼。
“店家,你們這些東西都不夠好,太俗氣,有更好的嗎?”無悔撚起一隻翡翠鐲子看了看,搖搖頭。
店老板滿臉堆笑道:“這些是最好的了,不過在下這裏還有一對血玉的鐲子,就不知道小姐識不識貨了。”
店老板從後堂端出一個小托盤,蓋著紅色的綢布,掀開後,一對血紅的鐲子映入眼簾。
無悔拿起一隻看了看,道:“這就是你說的極品?”
店老板點點頭,道:“小姐你看,這鐲子的血玉可是極品呐!血玉是極其具有靈性的東西,辟邪消災。”
“一百兩,給我包起來。”無悔放下鐲子道。
店老板怔了怔,本來自己想要出三百兩的。
無悔道:“你這鐲子的確是血玉,可是雕工極差,你若是懂門,一百兩賣與我也是掙了不少的。”
店老板嘴角抽了抽,的確,這鐲子的進價隻有五十兩,隻因為雕工極爛沒人願收。
“好!就當拉個熟客,我給你便是!”店老板也是爽快人,當下敲板釘釘。
無悔拿起那對鐲子套到泳媤的手上,道:“姐姐膚色極白,戴這對血玉鐲是般配的。”
“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要。”泳媤想要摘下,卻不料無悔的態度更是強硬。
“姐姐瞧不起我?”
“不是。”泳媤道,臉上已經有些難堪,她根本不想要無悔的東西。
無悔勾起嘴角,早就將泳媤的情緒看在眼裏,她道:“那就戴著就好。”
紫菊不明白無悔的用意,但隻能戴在手上,那感覺,就如握了一隻帶刺的玫瑰在手裏,想扔,卻扔不掉。
象征性的轉了幾圈後,無悔和泳媤起道回府。
各自離去後,無悔看著泳媤急匆匆的背影,對著紫菊道:“去看看,她若是把鐲子扔了,就撿回來。”
紫菊看了無悔一眼,不明白為何要這樣做,但還是低頭跟著泳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