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一樣的愛哭啊,果然不愧院長媽媽送你的‘淚包’稱號喲。”感歎的聲音裏有著微微的動容,還有壓抑著的欣喜,陳銘楠攬住沈格菲的大手稍稍用力地緊了緊懷抱裏瘦削的身子,調侃地語氣有著強裝的輕鬆。
“嗚,哇……”聽到這句話,感受著男子拍撫著肩膀的大手上的力道,初見親人的欣喜若狂被無盡的傷感取代,沈格菲雙手緊緊地揪住男子的衣角,把臉更深地邁進了麵前溫暖厚實的胸膛,雙肩抖動抑製不住地放聲大哭了起來,一如當年受到委屈時的作風,“銘哥,我好想你!這麼多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想院長媽媽!”
“我又何嚐不想你,可是院長媽媽卻已經離我們遠去了……”懷裏摟著痛哭的沈格菲,陳銘楠喃喃地低語,眼神哀傷地盯著幾步之外的老榕樹,臉上糾結著痛苦又懷念的複雜神情。
是啊,院長媽媽已經離開了,可是她的精神卻永遠都存在,每一個院裏的小孩都不會忘記媽媽的教誨,也都不會辜負媽媽的期望。
“你瘦了,銘哥,在牢裏日子苦嗎?”沈格菲慢慢地抬起身子,憐惜地仰望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雖然不是親生兄妹,兩人的感情卻在日常生活的日漸積累中勝似同胞手足。
“不苦,因為我知道,不管多麼難熬的日子,隻要熬過去了一切都會好的,這可是你從小就一直在我耳邊念叨的,你忘了嗎?嗬嗬,況且,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關心著我的,不是嗎?”抬手揉了揉沈格菲微卷的長發,陳銘楠回複了一貫愛笑的本性,灑脫地聳了聳寬闊的雙肩,“看,我還給你帶來了你愛吃的炸雞腿哦,小淚包,幾年沒見,你長大了,不會口味也變了吧?”
陳銘楠變戲法似的在身後拿出了用環保紙袋抱著的兩團東西,油膩的印子透過紙袋滲了出來,濃濃的香脆味道一如剛才沈格菲恍惚間聞到的味道一樣,原來這才是香味的來源。
“噗,你才是小淚包呢,炸雞腿我可是一直都愛吃的,拿來。”沈格菲抬起淚眼迷蒙的俏臉,伸手擦掉了臉上的濡濕,接過猶帶著溫熱的炸雞腿,笑逐顏開,決定放開心底的傷感。
陳銘楠假裝著解脫了般地長出了一口氣,還做作地擦拭了額際看不見蹤影的汗水,笑意濃濃地跟著沈格菲走向那棵他們曾經無數次駐足流連過的大榕樹,坐到了樹根上那個被無數學子不斷摩挲坐成了椅子形狀的樹根處。
光滑細膩的感覺一如當年。
坐在大榕樹下的‘老位置’上,沈格菲慵懶地依偎在陳銘楠的肩膀上,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淺笑,一如多年前的許多個周末午後,隻是那時瘦弱的臂膀已經成長成了如今寬厚沉穩的胸膛,親人間那種密不可分的牽係卻並沒有變淡,沈格菲滿足地撕咬著手裏炸得金黃的雞腿,起初的傷感已經被慢慢的喜悅所取代,從今天開始,她不再是孤單一人了,除了陸莛除了睿睿,她又擁有了一個至親的人,從小一起長大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