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那一場愛情的賭
在她遇上他之前,她真的是不相信“賭”的。可是認識他之後她就相信了。她從此相信,在這個世上,總還有那麼一種男人,是值得有的女人為他賭一場的。
條件不錯是苛刻了一點,因為那個男人要有相當的才華、氣度、品位與財富,而那個女人也要有相應的氣質、容貌、學曆,可以赤手空拳打天下,掙得自己的那碗飯。所以,她為他賭了。因為他們都夠條件,也因為他有妻有女,她也隻能賭。畢竟,一紙婚書擋了她的光華。可是,擋不住他的魅力。所以,這一賭就是三年。三年的青春,她不在乎,反正她相信,她一定會贏。
她叫水榭,27歲時跟了他,做了他的情人。她說,這叫強強聯合。雖是做了他的情人,她卻仍是在市內那間有名的涉外寫字樓內做事,依然常常收到大束大束的鮮花,依然穿梭在五星級酒店的宴會廳裏,笑語嫣然。
可是,每到夜晚,在市郊的別墅裏,那是他們的天堂。她不提結婚,反正她不急。因為她還年輕,薪水也不低,過著優越的生活,自己養得起自己。那時他想,原來真的是有那種聰明而優秀的女人,是心甘情願做別人的情人的。
為什麼呢?隻因為她們太優秀——不優秀的男人他們看不上,可是優秀的卻已不再年輕。至於肯做情人的女人呢,或許是有兩種:一種是因為有姿色但沒有本事,要靠男人養才能活;另一種則是既有姿色又有本事,所以有資本做雙方都有可能受益的事。這麼想著,他也就釋懷了很多。他也不提離婚的事,因為他委實是舍不得糟糠的妻,畢竟曾經患難與共,他不是陳世美。而且,他有女兒,那是他的心頭肉,他舍不得給女兒一絲一毫的傷害。所以,他們就這麼拖著,大家都拖著。
她真的是心甘情願的。她是他工作上的參謀,她給他有用的商業信息還有精彩的企劃方案。每到他有應酬的時候,她都會作為他的女伴出席。還記得那場盛大的宴會上,她著一身紅綢緞的晚禮服,輕顰淺笑,冠絕全場!高腳的水晶酒杯,捏在她白而纖細的指間,晃晃的,是如此的高貴。
他微笑了,這樣一個女人,怎麼就愛上了他?為什麼不會呢?她反問他。他又何嚐不是她的工作夥伴?而在生活上,他大她十幾歲,恰恰給了她她所需要的關懷與成熟。至於他的妻,在她心裏,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那隻是一個為了丈夫女兒勞碌一生的中年女人,是典型的賢妻良母。要講資本,根本沒得比。
不錯,他的妻是先她一步遇上他,可是這個世界有許多事,本就講不得先後的。她說:就是因為我愛上了你,所以一切都變得簡單。而他說,也是愛她的。中年的男人,仿佛第一次經曆愛情,人也年輕了許多。
可是那時他忘了,沒有他操勞著的妻,如何會有他的今天?如果不是為了那個家,他的妻又怎會過早失去光華?他們都沒有發現,他們的愛情根本算不上愛情。隻是她的“賭”與他的寂寞撞到了一起,卻不是那種真正的屬於生活的愛情。而人,又怎能離開生活呢?
直到後來有一天,當一場災難突然降臨,他的妻在汽車快速駛來的瞬間為了推開他而被撞成植物人。從那天起,他再沒有去過郊外的別墅。那段日子,他日夜守候在醫院,故事沒鹹沒淡的,就像《一聲歎息》裏的情節。
她最後一次環顧那間別墅,那是在他的妻出事後的第七天。之前的那晚,她要好的女友還說:這一次,你這情人是要當妻子做了。她卻隻是沉默,對著鏡子,一下又一下地擦拭著唇彩。
第二天,她拎著行李悄然遠去——這一場賭,她承認,她輸給了他的妻。因為,她曾問自己:如果自己遇上了那場飛來橫禍,自己肯不肯用自己的命換他?答案是否定的。因為在那萬分之一秒內,她沒有那份不假思索!結發夫妻啊,或許就是這個意思吧。在災難來時,因為彼此的生命早已相融,所以他的妻才寧願為他而放棄自己。
過去的三年時間裏,他的妻當然知道她的存在,可她還堅守著她的位置,既不輕言放棄,也不屈尊紆貴。她不得不承認,他的妻是那種真正高貴的女人,而他,也是那種真正有擔待的男人。至於她對他那所謂的愛情,事實上也隻是一場賭——是她固執地用年輕賭自己未來的幸福,賭一場沒有爭執的戰爭中他的妻最後的退讓。可是回首最後的結果,輸了就是輸了。對她而言,水榭歌台,或許本該如此吧。
她這一走就又是三年。三年後,當她再踏上這片她熟悉的土地時,她第一個打聽的,就是他的消息。她得知,他的妻奇跡般地恢複了意識,正在逐漸好轉。他全心嗬護著他的妻,決心用後半生的關懷彌補她的幸福。
她笑了,並滿意地離開。因為她知道,這是她一直期待的答案。她想,惟其如此,這樣的男人,也算是值得她為他賭過的那一場。
見到女博士不要怕
讀書讀到研二的這年,我一度對學校這個地方產生了極度的憎恨。從小學到研二,我已經有十八年的時間都在讀書中消耗,這令我絕望。
我四下裏看看,和我同齡的女子有人做了新嫁娘,有人做了孩子媽,而我還在歌舞升平地念著書。最可氣的是,現在連比我小兩歲的表妹都踏上了工作崗位,所以時常用過來人的那種語氣說:姐,你可真單純啊……單純?蒼天啊!誰都知道這年頭單純就是幼稚的代名詞。所以,很好,我24歲了,可是我很幼稚。
然而突然有一天,我認識了一個叫做柳丁的女子。是她的出現讓我覺得讀博對我們這樣的女子而言,可以成為一種使命!這個發現,有據可查。
好處一:我認識的女子柳丁,從外觀上來看,與我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不過我們屬於兩類人。我是女人,而她是女博士。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世界上有三種人:男人、女人、女博士。柳丁是我參加《齊魯晚報》電影沙龍認識的朋友,我們同歲。但這家夥實在是比我聰明太多:小學跳了一級,大學考了六年製本碩連讀,現在居然讀博一!而我隻能讀研二!作為一個女人,我很為自己多付出的這兩年青春心痛,可是除了心痛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