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木雪花靜靜地陪著他,直到他仰頭望月呢喃,才打破了原本的寂靜。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複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還如當初不相識。”
“你後悔了?”木雪花問他,此刻她仍然為他難過。是啊,花語讓他受盡痛苦,陪受煎熬,任誰都會後悔。可是,木雪花估錯了,因為花言正在搖頭,說:“我從不後悔。我隻想重來一次,讓我們之間不再有仇恨的存在。但是,那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事……”停了停,接著說:“春去秋來,秋去冬來,大自然的規律是唯一無法改變的,如果愛情也能如此,那該多好……不會因為仇恨而改變,不會因為誤會而改變,不會因為其他人而改變。”
“花言……”見到如此悲涼的他,木雪花的眼又開始泛紅了,忍著鼻子的酸楚輕輕喚了他一聲。
他牽強地笑笑說:“我沒事,我早已知道我和她的最後結局是這樣的了。雪花啊,你說這世上真有個地方叫天涯海角嗎?”
木雪花搖搖頭,說:“沒有吧。”
“嗯,是真的沒有。如果真天涯海角這個地方,那麼我寧願讓她找一輩子,希望她用一輩子的時間想起那十二年的點點滴滴,包括愛情。”
“就算沒有天涯海角這個地方,你也能讓她找不到的,不是嗎?”木雪花突然抓著他手臂,仰頭看著他,急急地說。
“不。我不想過那種她追我逃的日子。知道嗎?奢望隻能有一次。”
木雪花抓著他手臂的手又緊了些,她問:“那,你打算要去哪?”
“去……有櫻花的地方。”輕柔的呢喃緩緩從他優美的唇瓣逸出。
木雪花聽了,低下頭,漸漸陷入了沉思。
午後的陽光下。
木雪花站在路燈旁,仰頭望向眼前的公寓。她在這裏盯了一陣子,從花言離開到早晨來到這裏一直站在現在,她不擔心出門的上官豔和上官天看到,隻要施上法力隱身還消去身上味道,就可以了。想了很久,現在她心裏終於下了個決定。暗施法力,敲響了一直凝視著的玻璃窗。玻璃窗被打開了,花語往樓下看,正和木雪花的視線對個正著,不解的眼神立即顯在冷淡的臉龐,半晌,她將窗戶關上。
一會兒,她從公寓走了出來,來到木雪花身邊,問:“你找我?”
“嗯,請你跟我去個地方。”木雪花淡淡地說。
她不作反應。
“怎麼,難道是怕我偷襲你不成?哼,要殺你,早就動手了,還會等到現在嗎?”見她不出聲沒反應,木雪花不禁對著她泛起冷笑。
“卻哪裏?”對於她的冷笑,花語似不痛不癢的,她隻冷漠地問。
“跟我走就是了。”
戀愛咖啡店門前。花語仰頭望著店名牌子半刻,才隨前方木雪花的身影走進店內。
店內冷冷清清的,沒幾個客人。張康正為客人端著冒出熱氣的咖啡出來,見到花語走進店裏,馬上像見到鬼似的,臉色大變地匆匆忙忙地跑進後室。
“大哥,不好啦!大哥,不好啦!”
“你囔啥呢!大哥我好得很呢!去去去,別叫衰我了!”
來到後室,張康忙放下手中的端盆,走到張健的身旁,著急地說:“唉呀!哥!她回來了!”
“咋啦?睢你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出什麼大事啦?咖啡不合客人胃口?”張康笑了笑,看著他猜測他著急的原故。
“唉呀!不是啦!是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啦!”張康急得差距跺腳,壓根忘了說清楚,就一個勁地說。
張健滿臉黑線,瞪著他,說:“你倒說說是誰回來了呀!是她,還是他?你倒是說清楚啊,咱倆都是一個媽生的,咋你就是個豬腦袋啊!”
張康被他瞪得低下頭,不敢頂嘴,慢吞吞地說:“是花大小姐回來了啦……”
花大小姐四個字一出,就令張健的眼瞪得像牛眼似的,他猛然站起,掏了掏耳朵,再次問張康:“阿康,你剛才說什麼?”
“哥,你把耳朵掏得幹幹淨淨也沒有用啦,因為你剛才聽到的是千真萬確的,花大小姐就在店裏……”
張健頹然地垮下肩膀,慘慘地說:“這下,咱兄弟倆又要開始過著被她整的日子了。”
“哥,不要這麼悲觀嘛,或許她早整膩咱兄弟倆了,不整了咧。”張康笑笑,拍著張健的肩膀說。
張健又瞪他。
“呃,哥,別瞪眼了,咱們出去看看再說。”張康撓撓後腦,被他瞪得背後冒汗,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