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言讓他聯想到這神秘人可能會操縱宮妃欲對他不利,有可能是太後加害,可能是佞臣賊子妄圖顛覆朝廷,也可能是敵國奸細的暗殺計劃,他又怎能不重視?
單筠頤隻要讓荼浩羽重視就好了,他定必不會將此事泄露半點開去。這件事就隻有他們二人和心腹知道,荼浩羽自不然會為了保住皇位不遺餘力地緝拿真凶。即便日後所抓真凶不過是名妃嬪,所涉之事不過是後宮爭寵,荼浩羽也一樣會站在她這邊幫她對付此人吧?
聽得荼浩羽開口道:“皇後你暫時將此事保密,朕自會處理。若沒有別的事,你就先回去吧。”
“請陛下多注意身子,臣妾先行告退了。”
荼浩羽點了點頭,將紙片收好複又低頭閱覽奏章,不再理會單筠頤。
單筠頤不滿荼浩羽的態度心中有氣,回到承香殿中還沒站定就吩咐銀月立刻派人去天機宮查探消息,務必要第一時間知道究竟昨天晚上姬雲裳去了哪裏、做了何事。
她雖然在宮中尚未站穩腳步,但她卻已經有能力在她在意的幾個妃嬪身側安插耳目。這一回安插在姬雲裳身邊的派上用場了。
天機宮離內廷甚遠,這一來一回去了一個多時辰。銀月走入內殿複命,單筠頤正穿著薄俏的衣裳在窗下讀書。
銀月經過衣架取來披風為單筠頤披上。
“娘娘,姬妃昨夜行蹤已經查到了。”
單筠頤嗯了一聲,放下書本站了起來。銀月一麵看她在房內緩緩踱步,一麵說:
“娘娘英明,姬妃昨日一晚果然未歸。昨日姬妃從黃昏起便與貼身大宮女管欒樹躲入屋裏不知商討何事,入黑後坐著軟輿,由幾個平常在屋裏伺候的太監宮女陪同出了天機宮不知去向,就剛剛去詢問的時候一行人方是返回不久。聽說,卻是回去收拾行裝回內廷的。”
銀月的話未歇,見單筠頤脫去絲履赤腳在哇涼的地上行走,由緩到急,越走越快。銀月心中一驚,娘娘還未入宮之前,凡是遇著什麼讓她震怒之事就會像現在這般赤腳疾行,也不說話,也不對人發怒,一直走到筋疲力竭為止。
銀月總是害怕單筠頤,多少是因為她的這個習慣。
就不知道是她說的哪句話讓她如此憤怒,銀月跪倒在地,瑟瑟發抖卻不敢告罪。
單筠頤突然停步,低頭垂望跪在地上的銀月。
“你在幹什麼?起來!”
單筠頤的聲音冷硬無情,目光森然如血。
“銀月、銀月是不是說錯話了,請娘娘恕罪。”
“起來!”
銀月抖著身子站起。
“怎不見你當初爬上父親的床時也一樣膽小了?”
銀月聽見單筠頤這麼一說,當下雙腿發軟。
單筠頤一拂衣袖,繼續在屋中走動:“繼續給本宮說說,你還在那邊打聽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