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過了一日,尚工局的女史送來了新製的衣裳,女詭支走了所有人,關上門連忙扒開那些衣服,果然在裏麵找到了用小錦袋裝著的解藥。
女詭拿到了相思的解藥,感覺恍然如夢。
從得知自己中了相思之日起,才過了七天,連她也沒想到會這麼快就拿到了解藥,而且是兩個人的解藥,真是運氣來了想擋也擋不住啊!
女詭重重地舒了口氣,同時也想起了前天晚上言景瑞的話。
“其實想想還是我虧大了,沒想到冰心玉戒到我這一代就毀了,真是不肖兒孫哪。女詭,你待要如何謝我?”說罷臉遞到女詭麵前擠眉弄眼的。
女詭一把將他的臉推開:“我可不會謝你什麼,我可是花大代價換回來的。”
女詭雖然嘴上是這樣說,但她也知道自己欠了言景瑞一個天大的人情。她不是傻子,他做得如此明顯,她哪裏會不明白呢。可是感情一事不能勉強。荼浩羽的事她還煩著呢,哪裏還有閑情去想言景瑞的事?
攤開手掌看著那顆得來不易的小藥丸,女詭歎了口氣。
藥是要來了,可到底要怎樣才能讓荼浩羽吃下去還是個問題。她得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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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臥從外麵進來,“都過三日了,外麵跪著的人已經有一部分不支暈倒,陛下待要怎樣做?”說罷從襟中掏出一小段書簡遞到荼浩羽麵前。
荼浩羽接過來,一麵快速閱讀,一麵對赤臥問:
“那些要死諫的呢?”
“已經製止住了,不過這些人身體相當虛弱,恐怕也支持不久了。”
荼浩羽沉悶地應了一聲,將書簡扔進火盆中燒掉。
“宣單博山進殿吧。”
過了一陣,單博山被兩名侍衛扶著走進書房。他抬頭看向端坐案前神情高深莫測的荼浩羽,緩緩往地上跪去。
“愛卿免禮,賜座。”
單博山還是要跪下去,卻被身旁兩名侍衛壓到椅上坐下。
荼浩羽放下奏折,看了看麵色蒼白的單博山,冷笑:
“賜宴。”
這回單博山可不敢再受,連忙說:“多謝陛下賜宴,但老臣不能受。”
荼浩羽嗬嗬一笑。“單相為國操勞,甚至身先士卒帶領朝中半數臣子跪在丹陛下死諫,此等忠心正直實在可敬。”
單博山哪裏聽不出荼浩羽話裏的骨頭,隻好告罪。
“單相所說朕也細思過了,確實應該如此做。”
荼浩羽話音剛落,宴席已經擺好,他首先從案前座上離開坐到席上主位,對愕然的單博山笑了笑,攤手請他入席。
“單相坐下吃些東西吧,等單相吃過東西,便擬旨讓姬宏敏班師回朝,再另派他人鎮守劍南關。”
單博山老臉帶笑,連忙跪下謝恩又告罪了一番,方才坐到荼浩羽對麵稍稍吃了一些流食。
荼浩羽對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便有人離開去跟太極殿跪著的臣子報信,讓他們都回去休養。他看著單博山一會,複又笑道:
“至於鎮守劍南關的人選,朕已經擬好了。”說完拿出一份奏折放在桌上,“劍南關形勢複雜,朕再三思慮,決定還是從當地將領中覓適合人選。之前宏敏就曾給朕舉薦過他麾下的一名副將劉景德,經查證,劉景德乃是靠戰功從兵卒一路提拔上來的,是名驍勇將領,品行也如單相,忠正憨厚,朕覺得此人相當適合接替宏敏的職務。不知單相意下如何?”
單博山聽罷,入口的熱粥差點燙到了嘴。吞下那口熱粥,他連忙扔下瓷勺:
“陛下,鎮守一方切忌驍勇有餘而穩健不足的將領。老臣認為,姬將軍麾下另一位副將魏雲比較適合。”
“魏雲?”荼浩羽琢磨道:“朕聽宏敏說過,此人雖足智多謀,行事穩重,但心胸過於狹窄,有妒賢嫉能的嫌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