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時,有人敲院門,我出去開門,竟然是剛才在潘家園的那個胖子,手裏提著個包,一見我,先是點頭哈腰的,接著就硬往裏闖,後邊還帶著個須發皆白,穿著一身西裝的老者。

胖子一進門不斷得向我鞠躬,看到我爺爺更是深深地一再鞠躬,老者則是一副倨傲的表情,冷冷地四下打量四周。

我往外邊趕他們,“你們什麼人呀,怎麼硬往裏闖呀?,出去!”

我爺爺站起身,喝住我,“來者都是客,小子,去拿兩把椅子。”

我爺爺在我們家就是皇上,他的話就是聖旨,他一般不說話,他一說話我們全家人都得無條件服從,這個自打我記事起就是這樣。

我從屋裏拿出兩把小椅子讓兩個人坐下。

老者目光爍爍地盯著我爺爺手裏的盒子,向我爺爺點了一下頭,“老先生,我可以看一下這個盒子嗎?”一口的台灣腔。

爺爺猶豫了一下,隨手把盒子遞給那老者,眼光卻不斷地打量他。

那老者並沒有看盒子的材質,而是立即打開那個盒子,一張接一張地看那幾張照片,看得很仔細。他手上有一枚晶瑩翠練的翡翠戒指,看成色,少說也值十幾萬的樣子。

我爺爺在他們身邊轉了幾圈。

老者看完照片,手也明顯有些哆嗦,他把照片攥在手裏,看了我爺爺一眼,“老先生,我想買這些……這個盒子和這幾張照片,你看多少錢合適?”

我爺爺目光如鷹隼一眼盯著那老者,“你買它幹什麼?”

老者並不回答我爺爺的問題,“您看三十萬可不可以?”說著向旁邊的胖子使了個眼色,胖子趕忙從包裏拿出一張支票,臉上是諂媚的笑,“老先生,這是建行的現金支票,一到銀行就可以提現金的。”

我實在沒想到就這麼個盒子和幾張照片有人會用30萬購買,差點脫口同意,可是看爺爺的表情好像並沒有答應的意思。

爺爺搖著灑金紙扇看著兩個,一臉高深莫測的凝重,問,“先生貴姓呀?”

老者答道:“免貴姓章,立早章。”

爺爺冷笑了一聲,坐回躺椅,半天才說:“這個東西我不賣。”

老者又看了胖子一眼,胖子又掏出一張支票:“老先生,我們再加20萬,可以嗎?”

我看出來他們今天是誌在必得的,想狠狠敲他們一筆,就說:“我跟你們說,這東西你們少一百萬是拿不走的。”

我本來是想喊個高價,讓他們坐地還錢,可是老者馬上點頭,“成交了。”說著又對胖子點了一下頭,胖子又拿出一張支票放在桌子上。

我爺爺把手中的灑金折扇狠狠地砸在我頭上,罵道:“臭小子,這個家什麼時候輪上你做主了?”

我把爺爺的灑金紙扇撿起來,重新交到他老人家手上,不敢再出聲。

老者把手上的翡翠戒指摘了下來,又從脖子上摘下來一塊方型的玉墜子,一齊放在我爺爺身邊的小桌子上。

胖子看樣子是有些心疼,叫了聲:“爸爸,你……”

老者橫了胖子一眼,對爺爺說:“老先生,由於時間太倉促,我一時籌不到太多的錢,這兩件東西是我家傳的東西,是不能送人的,現在我把它們作價十萬,噢不,二十萬美金,先存您這兒,一個月內我拿錢來贖東西,你看行嗎?”老者的眼睛裏似乎閃著淚,語氣也接近乞求。

一旁的我已經傻掉了,我實在看不出這麼個盒子和幾張照片到底有什麼神奇之處,竟然會有人竟然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拿到手。

爺爺立起身,給兩個分別倒了杯茶,口氣緩和地問:“先生貴姓呀?”

老者略怔了一下,“鄙姓章,立早章。”

爺爺忽然仰天大笑,笑罷,他朗然道:“我猜你不姓章,而是姓蔣,你的蔣介石的後人吧?”

老者聽了爺爺的話,明顯失去了方寸,表情複雜而倉皇地看著爺爺,嘴裏訥訥道:“老先生,您是……”

爺爺淡然地看了老者一眼,“既然你是蔣家的人,應該聽說過‘鬼王’的名號吧?”。

那老者聞言,頓時麵如土色,體似篩糠。

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