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尋尋愣住,他來幹什麼?
顯然,陳婉儀也沒有在許錚的初次登門的震驚中立刻反應過來,但她畢竟空比陳尋尋多活了二十幾年,又是那麼一個玲瓏通竅的人,在盯著許錚看了幾秒鍾後,恢複了慣有的強勢跟從容,“你來幹什麼?誰讓你來的?別以為你給尋尋灌了迷魂湯,我就能讓她嫁給你,她糊塗,我這個當媽的可不糊塗,我女兒就是再不濟,也是一大學教師,我們朱家也是書香門第,你算什麼東西?一個賣衣架的,爛泥扶不上牆,癩蛤蟆妄想吃天鵝肉?我告訴你,這件婚事想都別想,沒門!”
陳婉儀不滿意許錚,這是朱尋尋早就知道的事實。
她還不知道朱尋尋已經跟許錚登記結婚了,在這個當口,萬不可讓他們發生衝突。一旦有了衝突,吃虧的必定是許錚。
陳尋尋掙脫他的略有些粗糙手掌,拉了拉他的袖子,低聲說,“你先回去,有什麼事電話聯係!”
相比另外兩人的態度,許錚相當淡定,他看了一眼朱尋尋,微微上揚了唇角。
許錚從容的從上衣口袋了拿出一張銀行卡,微微彎腰,十分恭敬的把銀行卡放在陳婉儀的麵前,“這是您要的聘金,密碼是尋尋的生日。至於您說的那件事,沒關係,我認了!”
不知道許錚的哪句話踩了陳婉儀的爆點,一下子炸了,登時從沙發上跳起來,指著許錚的鼻子說,“你還是不是男人,心裏還想著其他男人的女人你也要?我今天把話給你說清楚,朱尋尋如不是利用你,她看都不會看你一眼,因為她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小商小販斤斤計較市儈之人,你趁早死了這個心吧!“
一心想要借著朱尋尋未來的丈夫,在高級趣味上更上一層樓在外麵腰板挺的更直些的陳婉儀,怎麼看都不會看上許錚這個女婿。
尤其在聽說許錚生母是瞎子生父不祥後,更是堅定了要拆散他們的決心。
原本隻是打算在聘金上為難住他,用朱尋尋以前的戀情刺激一下他,誰知他不但拿出了三十萬還不計較朱尋尋過去的事。
這讓陳婉儀不僅失望更多是氣憤,她真是小看許錚的道行了!
“砰!”陳婉儀使出殺手鐧大發雷霆,一把推翻了牆角一米多高的青花瓷花瓶。
“我告訴你許錚不行就是不行,就算你摘了星星摘了月亮,我也不能把尋尋嫁給你!”
麵對準嶽母的出爾反爾,許錚像是早就料到似的,一點也沒有顯出慌張的神色,碧潭般的眼睛沉靜無波,他又看了一眼身側沉默不語臉色愈加蒼白的陳尋尋,緩緩的,鄭重的,卻又帶有一絲挑釁意味的說,“對不起阿姨,可能讓您失望了,您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跟尋尋已經登結婚了。”
“什麼?”
陳婉儀驚叫一聲,慌忙看向朱尋尋,朱尋尋坦然的迎上她的目光,沒有辯駁。
與人鬥智鬥勇好多年,不想到了晚年栽在一個三十歲的年輕人手裏,還是在這麼重要的事情上,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
短短的一瞬間,陳婉儀像是衰老了好幾歲,她朝許錚擺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她不是認輸,隻是需要時間好好想想,麵對一個如此城府的男人,該如何扳回局麵,取得最後的勝利。
許錚沒有再說,看一眼麵色蒼白的朱尋尋,就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