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大的客廳顯得格外安靜,牆上的鍾表發出細微的滴答聲,陳尋尋直視了陳婉儀幾秒鍾,蒼白的臉漸漸有了血色。
她冷冷的說,“這下你滿意了?你女兒朝秦暮楚騙人婚姻,給人索要高額聘金,各種屎盆子的罪狀經你的口昭告天下,你高興了吧?”
“我還不都是為了你?!”陳婉儀頹然的低吼。
陳尋尋冷笑,“如果你真是為了我,就別在自以為是!”她舒緩了一口氣,“對,我心裏是還愛著白景譽,但是愛情歸愛情婚姻歸婚姻,我有我自己的打算,我的事,你別管!”
陳婉儀像是聽了什麼笑話,冷冷的笑起來,“尋尋啊你可別忘了,你是我帶大的,我養你十幾年,你動動眼珠子我就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我想說的是,你就算想報複那個姓白想叫他難看,也不一定非要用這種非方法,就算用這種方法,也不一定非要找許……”
“行了你別說了,我不是你想的那樣,還有,我跟許錚已經登記結婚了,他現在就是你的女婿,外麵如果有什麼不好的傳言,你的臉上又能好看到哪去?所以,管住您的嘴,別再胡說八道!”
陳婉儀張著嘴還想說什麼,陳尋尋不想聽,抓起茶幾上的銀行卡快步走出家門。
原本,她想追上許錚為自己辯解一下,順便把手裏的銀行卡還給他,許錚剛出小區門口,從她的角度可以清晰辨認出他挺拔的身影,可是她卻怯了,辯解什麼,陳婉儀說的不都是事實嗎?當初如不是因為他身份特殊,她會選擇嫁給他嗎?沒有感情的跟他結婚,不管怎麼解釋都逃不了利用的嫌疑。
明明事先她都把這種可能預料在內,可真的發生,她還是有些良心不安。
直到許錚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她也沒有再挪動一步。
一次慶祝終於結婚的豪華大餐,因為陳尋尋的心情不佳,硬被改成了一次普通的下午茶,為此丸子頗為不滿,已經第十八次控訴了陳尋尋這種喜怒無常的逃單行為,放在平時,陳尋尋早就跟她理論起來了,現在卻一點精神也沒有,蔫兒巴巴的用黑色的吸管攪著紙杯裏的飲品。
習慣了陳尋尋跟她張牙舞爪睚眥必報的樣子,猛的這麼一沉默,丸子還真有點受不了,她推了麵前的奶茶,大義凜然的說,“有什麼可愁的,那個許錚如果真埋怨你,你就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好了,就說是我慫恿你這麼幹的,你們是我找人介紹認識的,這麼說他不會懷疑的。”
陳尋尋的抬起頭,感激的朝她努努嘴,兩人惡心巴拉的做了一個親親的動作。
明知道不能這麼幹,但是有這麼一個為自己能兩肋插刀的閨蜜,實在是人生一大幸事。
“他感激你還來不及呢,有什麼可埋怨你的?同性戀再被大多數人接受,在中國也是不合法,你幫了他這麼大忙,他要怨你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
丸子大嗓門慣了,又是有什麼說什麼的性格,這麼一開口嚇陳尋尋一跳,她慌忙在桌子底下蹬了她一下,壓低聲音,“你小聲點行不行?”
丸子這才意識到有人朝他們這邊看過來,不以為意的切了一聲,男人喜歡男人多正常,值得這麼大驚小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