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譽沒有說話,把頭扭向一邊。
車的事情真相大白,陳婉儀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撥弄了一下頭發,掃了一眼白景譽,輕描淡寫的對朱尋尋說,“把車停好就上來幫我做飯!”然後她就麵無表情的朝著自家樓口走去。
朱尋尋剛向前邁出一步,白景譽迅速的抓住她的手腕,今天她休想再逃避,必須跟他說清楚。
朱尋尋看了一眼抓著自己胳膊的手,冷冷的說:“能讓我先把車停好嗎?車停在這裏真的很礙事!”
白景譽漸漸鬆開了手,在她準備開車門的時候,一把奪了她手裏的車鑰匙,進了主駕駛的位置,熟練的把車倒進不遠處白線區域停車位裏,然後下來,狠狠的碰上車門。
朱尋尋跟在後麵,冷眼看著他做這一切,心裏惆悵至極,從前,為了朱尋尋的人身安全,白景譽從來不讓她摸車,說她腦子不好使,反應又遲鈍,開車無疑於不限定自殺。
”你可以走了!“朱尋尋接過車鑰匙,麵無表情的對白景譽說, 就是現在,她也沒辦法直視他們之間的問題。
白景譽冷哼一聲,抓起她的手就往外邊走。
手還是那雙手,溫度還是那麼溫暖的溫度,可是那個可以讓她生讓她死的男人,卻在時光的碎片中變得麵目全非。
朱尋尋任由白景譽抓她的手,帶著她走到小區外麵的小公園。
在一排茂密的竹林後麵停下,白景譽率先坐在紅漆剝落的長椅上,摸摸口袋,想要抽煙,不知道是沒帶還是想起朱尋尋不喜歡煙味,在口袋裏掏了幾下後作罷。
他抬起細長的眼睛看她,看這個不知道要無理取鬧到什麼時候的女人,麵容是少有的嚴肅認真,“說吧,給我個解釋,詳細點。”
朱尋尋有些氣惱,先背棄這份感情,腳踏兩隻船是他,為什麼他這麼理直氣壯,沒有一點愧疚,仍一副審問犯人追究責任的樣子?
“解釋什麼?我們不早就兩清了?”這句話說得,三分是真七分是賭氣,時至今日,朱尋尋還是恨他恨得牙癢癢,如果真是時間長,感情淡了,水到渠成的分手也就算了,偏偏他出國前他們還商討過婚禮的事宜,憧憬過一起生活的樣子。
他對她說,我們結婚要選一個浪漫且人少的地方,我要把世界上最美麗的鮮花插到你的頭上。我們婚後要生五個孩子,兩男三女,我負責女兒你負責兒子,我們還要養兩條大狗,你無聊的時候,可以陪你玩。 這麼多人一定要一個很大很大的房子,房子帶院子,院子種滿你喜歡的雛菊。每天上下班之前,我都要跟你接吻,我們不吵架不生氣,和和美美甜甜蜜蜜的過一輩子。
這種畫麵,朱尋尋當時想想都覺得幸福要死,身邊是世界上最愛的男人,恰巧他正對著自己說世界上最動聽的情話,許著世界上最值得期待的諾言。
還有什麼能抵得上這樣的幸福?還有誰能比的上身邊的男人對她的愛?
可世界上到處都充斥著諾言與背叛,今天愛的死去活來,明天就形同陌路。朱尋尋一直以為她跟白景譽與其他人不一樣,他們是特別的,是獨一無二的。
到頭來,誰也沒能逃得過現實的魔咒,他們所謂白首盟約原來如此不堪一擊。
“朱尋尋!”白景譽站起來又坐下,極力壓製著內心的煩躁與憤怒,“我們能不能心平氣和的談談?”
朱尋尋在椅子的另一端坐下,玩著手裏的小兔車鑰匙扣,淡漠的說,“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有什麼話你趕快說。”
“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說好了心平氣和,可朱尋尋對白景譽判若兩人的態度,讓白景譽還是忍不住生氣。
朱尋尋冷笑了一下,,覺得他在欲加之罪,她看他一眼,冷淡著聲音,“我變成什麼樣了?我不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不,不,不,以前的朱尋尋不是這個樣子,她崇尚美好相信愛情,對始終如一的感情有偏執的推崇,以前的朱尋尋就是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會拿自己的婚姻開玩笑。
在愛情裏,她是個有精神潔癖的女人,愛上誰,眼裏隻有他,一心一意心無旁貸往死裏麵對那個人好,同時,她的愛她的付出必須有回應或者回饋。
她給你洗幹淨了衣服或者做了一頓可口的飯菜,你可以不用用同樣的方式對她,但你一定要懂得感恩,懂得她是因為愛你才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