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回首已惘然(2 / 2)

正是因為她無私的付出,她眼裏才更容不得沙子,她不能容忍甚至唾棄吃著碗裏瞧著鍋裏在感情上玩平衡木的人,如果說世界還剩下最後一個執著於跟誰初戀就跟誰結婚的人,那這個人一定是朱尋尋。

直到現在白景譽都不相信她跟別的男人結婚的事,就算他們說的天花亂墜他也不相信,沒有見到有力的證據,他不會相信任何人的說辭。

“你跟那個許錚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景譽少年有才又有能力,自負清高,很少把什麼人放在眼裏,自從他的家庭發生了一些變故,他刻意隱藏了一些光芒行為舉止低調了許多,為的就是不讓人用帶色眼鏡看他, 他白景譽享的了富貴,照樣可以承受貧賤,不管他摔的多很多疼,他都可以笑著爬起來。

可他骨子裏還是擺脫不了清高的本質,嘴上跟一個人應承著這好那好,可實質性他還是看不起很多人,縱使可以跟他們一起工作一起聊天,但是他始終覺得,他與他們是不同的。

但是見許錚第一麵,他就有一種危機感,這種危機感不是他摟著朱尋尋說他們登記結婚,而是他麵對他時眼底的那份從容不迫以及他看人時目光裏散發出的那種洞悉一切能掌控一切的目光。

“我告訴你,他不是那種可以隨便糊弄的人,你氣我恨我,現在我回來了你可以盡情讓我身上發泄,咱們兩個人的事別牽扯不相幹的人進來。”

白景譽見朱尋尋寒著一張臉不說話,輕輕歎了口氣,接著說,“我聽助手說去聖誕節有個女的找過我,那個人就是你吧?”他頓了一下,見朱尋尋的神色有些浮動,緊接著說,“我不管你聽到些什麼有關我不好的傳言,我隻想告訴你,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更沒有背棄你愛過其他女人,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發誓。”

朱尋尋轉過頭看向他,眼底是濃的化不開陰沉,她冷冷的抿著唇角,如果不是怕自己輸的太難看,她真想狠狠的扇他幾個耳光,什麼叫撒謊不眨眼,白景譽現在就是。

為了給白景譽一個驚喜,朱尋尋在平安夜這天趕到他所在的地方,可是在虛掩的臥房門後,白景譽給她呈現出的是什麼?

昏暗的臥室裏,白色的蠟燭微微搖曳,燭光影動,暗香撲鼻,旁邊的桌子上放了兩個殘剩些紅酒的酒杯,鬆軟的大床上隨便的放著一捧紅的妖豔的玫瑰,白景譽就在這樣的氛圍中與一個身材高挑的長發女人勾著脖子肆意糾纏,那一刻,時間仿佛被停止,周圍的一切都悄悄暗去,隻有身著白襯衫黑西褲的白景譽還有那女人成了唯一的事物,光鮮明亮的直刺朱尋尋的雙眼。

她有種了錯覺,覺得自己一定走錯了房間看錯了人,可是,可是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背影,深刻到骨髓的側顏,就算他化成灰她也能重新拚湊在一起的人怎麼能認錯?怎麼能?

朱尋尋多想就此衝進去,把手上從國內給白景譽帶的各種食材一股腦的砸在他的身上,可是她不能,因為她知道,那個女人是白景譽所在公司總裁的女兒,她衝進去後果,除了跟白景譽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走到一塊兒,還有白景譽的前途將受到影響,沒有哪個女人能忍受自己跟男人偷歡的時候被人撞見,看,這就是朱尋尋,臨分手還要保全白景譽現在的職位,多傻!

她悄悄的退出來正如她想給白景譽一個驚喜時躡手躡腳的進去,沒走出酒店她就哭了,蹲在金碧輝煌的大廳門口,旁邊散落著各種食品的袋子,平安夜是耶穌降臨的日子,是寬容祝福值得慶祝的日子,這一天,她不但沒有得到任何救贖反而失去了維護了七年的珍貴東西。

周圍人來人往,人們好奇的打量這個黃皮膚黑頭發的女人,她為什麼哭的這麼傷心那麼肆無忌憚,仿佛一個沒有得到心愛聖誕禮物的孩子。

灰蒙蒙的天空飄著細雪,朱尋尋走到人潮湧動的街道,周圍全是歡樂幸福的海洋,人們舉杯慶祝互相祝福,熱烈又真摯的擁抱或親吻在一起,偽裝成聖誕老人的人拖著大袋子散發禮物,笑聲鬧著痛快的呼喊聲彙成一片鼎沸的浪潮,隻有她,像被這個世界遺棄的孤兒,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地迎著風痛哭著施施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