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沈夢遷(1 / 3)

“我實在是不知,這次出現在此處算得上是對還是錯。”

琴黎渾身一震,怔怔地看他,身體已經開始輕輕地顫抖起來,姚修彥怒不可遏地就想要上前,卻被她伸手死死地拉住。

琴清隻是認真地看著她,“我承認,你的執著和勇敢的確打動了我,可是我自身也是深陷泥沼之人,又如何有能力去保護於你?所以我想,倘若今天我沒有出現,你是不是就此放棄了呢?這對你來說會不會是一個更好的結局?就在剛剛,我止不住地這麼想著。”他深深歎息一聲,“可是,我又怎麼能以自己所以為的為你好而擅自幫你做下決定?以你的執著,你的毅力,你的堅持,你的勇敢,倘若不是萬不得已,一定不希望自己五年多來的努力最後僅僅換來絕望之下的放棄,對嗎?”

她原本已經悲傷得幾乎站立不住,可是此刻心裏卻止不住地湧現出一點點,一點點的希望,她的先生,果然還是這般……

“所以……”他伸出修長而溫暖的手掌,眼中滿是溫柔的笑意,“倘若姑娘不嫌棄在下形貌粗鄙的話,不知是否願意與在下共赴接下來的山水行程?”

琴黎愣愣地看了他半晌,突然撲到他身上“哇”的一下大哭起來,哭聲淒切,卻又好似帶著無限的喜悅與歡欣。野人下意識地接住她纖細的身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慢慢地環抱住她,輕輕地,一下一下拍撫著她顫抖的脊背,隻聽懷中傳來斷斷續續卻又堅定無比的回答,“我……願……意。”

“這……才是真正的愛嗎?”仇慧娘喃喃自問,倘若易地而處,自己是否也能夠如她那般,孤身行走在無盡的旅途中,隻為了不知何時才能相見的愛人……那麼自己當年的愛又算什麼呢?追逐了這麼久的愛人和仇人,居然隻是他人易容而成,而她卻還要在對方的提醒下才清醒過來,難道真的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嗎?還是說……她根本就沒有真正地愛過他呢?

好半晌,她才有勇氣再次轉過頭來麵對那張熟悉無比的臉,不再是那般歇斯底裏的模樣,冷聲問道,“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假扮他?你如何知道當年的事情的?還有,真正的他,到底去了哪裏?”

冒牌公子可真的算是冒牌貨,不僅是冒牌的琴清,此刻居然又成了冒牌的玉春風。一日之內一連冒充兩人,看了兩出情感大戲,這位冒牌公子也有些感慨,優哉遊哉地從雲修背上下來,整了整衣襟答道:“我是誰,你不用管,反正肯定與你的仇恨沒有關係。我如何知道當年的事情嘛,這你也不用管,反正我不會騙你就是了,還有,真正的他去了哪裏,我想最清楚的應該是你自己吧?”

仇慧娘一愣,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心裏隱隱地好似又有一個猜測,“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會清楚?”

冒牌公子刷地一下展開他那把金邊折扇,長身而立,瀟灑地輕搖兩下手中的扇子,他不再裝出那般風流多情的模樣,此刻反而顯出十二分的氣度,即便是身上那身騷包的衣服在他的氣度下也不再那般顯眼,隻聽他緩聲道:“八年前,有個男人大概是為了報答某位恩人,或者是為了什麼所謂的江湖道義,又或者可能隻是為了心中的那點俠義仁德之心,總之他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去做了某件十分機密的事情,這件事情的秘密程度,甚至不能同這世上的任何人說起,包括他最心愛的女人。”

“你是說,他當年隻是去做了某件很秘密的事,並不是去見女人了?可是,可是他可以和我說的啊,隻要他告訴我,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不能說出來,難道我還會逼迫他不成?”

他搖搖頭,有些無奈這女人的冥頑不靈,“你可以回想一下,當年你聽信了某人的讒言,在他回來之前就已經對他產生了懷疑,他就算告訴你這件事十分機密,你不也要照樣懷疑他隻是因為女人的事情才不能跟你說實話?”

“那是因為他一聲不吭就走了,一句交代也沒有,三個多月的時間,那個時候我還懷著身孕,我是女人啊,那明明是我最需要他的時候……可是他難道連提前和我說一聲都做不到嗎?而且,到底是什麼絕密的事情非得需要他去做不可呢?他的武功甚至連我都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