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永樂宮巍峨雄偉,春意正盛。丞相顧豪天和精力萎靡難振的嘉興帝魏戎耀席地而坐,共賞美景,把酒言歡。
“臣接連接到密報,說恒國最近又擴大征兵,並且從塞外購買了一批新製兵器,傳說可以削鐵如泥。”顧豪天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皇上,朝廷是有必要擴大軍用,強化裝備了。”
嘉興帝點點頭,聲音透露著內虛,“全憑丞相決斷。朕沒有異議。”
“恩,”顧豪天滿意地捋捋胡子,“臣見太子年輕英武,心裏不禁生出一個提議。”
皇帝眼神靜靜投向氣勢如虹的顧豪天,“丞相請講。”
“何不將臣的二姑娘和太子湊成一對,這樣臣和陛下也可以更加增進兩家融洽之情。”
皇帝臉色微微變了變。這老賊,是想派眼線來監視自己的皇兒嗎?
“陛下您意下如何?”顧豪天微眯著眼,看向麵前的皇帝。
嘉興帝嘴唇微微動了動,“丞相的千金皆乃當世佳人,朕自然認為甚好。”
“哈哈哈哈,”顧豪天大笑著回到相府,大步踏入了顧弦星每日學習怎樣作女子的學堂。
女官正在教顧弦星學習蜀繡。身旁還有兩個遠房表妹規規矩矩坐著,跟著她一起學。
顧弦星哪有細心練這個,她百般無聊地捏著那細小的銀針,對準這個囉嗦的老婦人在自己麵前揮來舞去,想象著怎樣將它作為暗器拋出去,紮入這個囉嗦的老婦人的啞穴,不讓她再成天衝著自己嘰嘰喳喳。
“哈哈哈,女兒,為父給你安排了一門好親事!”顧豪天豪情萬丈地踏進門來。
“什麼?”顧弦星漫不經心地瞥過眼。
“讓你嫁給當朝太子,做尊榮無比的太子妃,怎麼樣?為父已經和皇上達成共識。”
顧弦星一臉冷淡,“不過是個庸才。”
“好了,你應該加緊學業。其它的為父自會替你做好準備!”顧豪天說罷,又心情甚好地踏出了學堂。
顧弦星“啪”一聲把手中的物件重重摔在桌子上,心中的憤怒難以言表。
心情大好的顧豪天,剛回到書房,就接到管家遞來的書信;一看信封,竟是來自西綺皇宮的。
顧豪天連忙開信讀了起來,讀到一半便氣得把封給撕了。
趙子琛長篇大論了一大堆理由,表示自己要親自陪同顧弦陽回娘家省親。原本趙子琛親臨相府,自是好事一件,很多大事都可以麵對麵商量。但是——顧豪天皺皺眉,隻怕他還有別的動機。比如說——自己的二姑娘。
給顧弦星的婚事才剛開始張羅沒幾天,看來一切都晚了。以後這家裏免不了要雞飛狗跳。
為了迎接尊貴的西綺皇帝和皇後,整個相府都呈現一種其樂融融的景象。看著他們那和自己絲毫不想幹的喜悅,顧弦星隻感到,回家的這麼近兩個月,讓她前所未有的無聊和精疲力盡。
顧豪天攜家眷們威嚴地站在丞相府大門口,而顧弦樂也引領著眾多旁係親屬姐妹們娉婷婀娜地做著點綴,光豔照人。這代表著以最高的家族禮儀,迎接來自希綺的尊貴盟友,歡迎從希綺遠道回來的家人。
顧弦星心知來人是誰,著一襲青色華服,埋頭坐在石階上。她心緒格外混亂,不安地握著手中那價值連城的藍寶石小刀,希望從中能回想起些什麼。可是,她什麼都想不起,甚至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她和那個惡魔一般折磨過她的男人,究竟有過什麼樣的糾葛?
遠遠的聽見車碾馬路的聲音,淡淡的卻充滿厚重磅礴感,那聲音越傳越近,那紅色相間寫著大大的“趙”字的旗幟已然隱約可見。
顧弦星搖頭,突然有種衝動直想逃。
“呆著。”顧豪天一把擒住自己女兒的手,低聲喝道。
顧弦星突然憤憤地盯向自己父親,難以抑製憤怒的火焰蔓延全身。
“呆好,看清楚,記清楚他和你姐姐才是一對。你別鬧出什麼亂子來。”顧豪天聲音很平靜,眼神卻望向遠方,平靜得如此殘忍。
我會做什麼呢?我根本什麼都記不起來。可是我知道,你在對我做著殘忍的事。
她暗暗咬著嘴唇,壓製呼吸,“......好。”
冗長的陣隊,華麗的馬車,絕世俊美的臉。他躍下汗血寶馬,卓絕氣質橫掃全場。
他的完美,若非從別人眼裏近乎崇拜的光芒親眼所見,絕不會如此深深地紮痛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