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這“鬼打牆”是已經死了的單眼國王搞的鬼,執意要進去掀開那單眼國王的棺材,狠狠地扇他幾個大嘴巴子。其他人想要攔住我,可是這事情太過蹊蹺,他們也不知道怎麼處理,最後隻能跟著我重新走了進去。
“隊長,我覺得,還是不要招惹那單眼國王的好。樓蘭王子那麼多人都掛在了這裏,裏麵肯定有問題。”東風謹慎地說道,“我們還是想別的辦法吧,從長計議。”
“怕什麼。”我腳步不停,“今日長纓在手,何時縛住蒼龍。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還從什麼長計議?辦事就要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隊長,厲害。”小張在一旁說道,“一句話裏麵竟然念出了三句詩,真是厲害啊!”
“少拍馬屁。”走到了下麵有累累屍骨的懸崖邊上,我在石橋旁邊停住了,看著前麵立著的紅色棺木,回頭說道,“你們都在這裏等著,把武器調節到待發狀態。一出什麼問題,立刻射擊,把那老怪物給我打成蜂窩煤!”
“呃,還有……”我跟了一句,“小心點兒,可別打著我。”
我把狙擊步槍背在肩上,從身上拔出軍刺,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振奮了一下精神,踏上懸崖上的石橋,朝著對麵紅色的棺材走去。
這棺木漆成了深紅色,好像幹涸的鮮血一樣,看上去讓人觸目驚心。我慢慢走到棺木的前麵,心跳竟然不由自主地亂了節奏。
“鎮靜,鎮靜,不就是一個破棺材嘛,拿出點無產階級革命家的精神來!”我深吸了一口,給自己鼓了一下氣。這棺材跟別的棺材不一樣,一般下葬的棺材都是躺著平放的,而這口棺材卻是立起來的。它靜靜地豎在那裏,暗紅色的棺板如同地獄的大門。纏繞在上麵斷開的鐵鏈有刀斧的痕跡,應該是樓蘭王子那幫人為了取這國王眼珠而砍斷的。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皮狂跳了一下。既然鐵鏈被砍斷,說明棺材已經被人打開過。那麼既然這樣,又是誰把棺材板重新蓋上,把斷開的鐵鏈重新纏上的呢?難道……還有別人?!
一想到這,眼皮就跳個不停。我朝自己大腿上狠狠地擰了一把,鎮定了一下神經。在這種緊要關頭掉鏈子可不是我的作風。我咬著牙,抓住已經生鏽的鐵鏈,“呼啦”一下拽了下去。
我的手摸在紅色的棺材板上,立刻感覺到有一股陰森森的寒意傳來。這應該是一塊絕好的金絲楠木,製作棺材的絕佳材料。並且這上麵的暗紅色也不是油漆上去的,而是這木頭本身的質地!這種暗紅色的楠木,真是難得一見。並且這木頭在地下置放多年,雖然不曾腐爛,卻吸收了這地下的陰暗刺骨的寒氣,所以一摸之下,感覺有一股寒意順著指頭傳遍了全身。
我扳住那棺材蓋,慢慢地挪了下來。當我完全把棺蓋拿下來的時候,在棺材裏,一個穿著黑色袍子的人就呈現在了我的麵前。袍子上還有彩色的繪繡,鑲有玉石,是非常奢華的一件袍子。更奇特的是這人的麵容,麵色蒼白,雖曆經千年都沒有腐爛,就像躺在這棺材裏睡著了一樣。那清瘦的麵孔上,嘴鼻俱全,卻在額頭中間隻長了一隻眼睛,緊緊地閉著。
“天。”我看到這國王的麵孔,奇怪地說道,“沒想到天底下還真有長一隻眼睛的人,我還以為是編造出來的。”
我正想回頭招呼其他人,卻忍不住打量起那國王的奇怪麵孔。一種說不出來的力量吸引著我,讓我挪不開自己的視線。
“如果不是你,老虎就不會死。”
我的後脊梁一下子緊了起來。這閉著眼睛的單眼國王竟然開口對我說話了!
“如果不是你,鄭且也不會死。”
這單眼國王張開嘴巴,對我說了第二句話!一股寒意從腳心竄到頭頂,這隻有一隻閉著的眼睛的國王,竟然對著我說了兩句話!
我想扭過頭去,不看他的臉。但我卻做不到,我的視線被牢牢地吸引住了。單眼國王的嘴巴張開,對著我說了第三句話:“如果不是你,老虎,還有鄭且,他們都不會死。這都是你害的。”
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在衝擊著我的胸口,我無法形容自己的感受。我揉了揉眼睛,想掙脫這種感受。但我又沒有辦法做到。我對著自己掙紮起來,一股力量好像要把我的靈魂揪出體外,我覺得四方的黑暗都開始向我擠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