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這個回憶終了,已是落日西斜。
楓林裏紅色的葉子飄落,眾人仿佛看見江浪青依舊是一襲青衫,還是年輕的樣子,他笑著對楓林外的秋芙蕖招手:“芙兒,過來。”
江離離撕下衣角,將受傷的肩膀簡單的包紮一下,道:“楓葉傳情人不悔,可待花開待故人。江家今日倒是應了這個景。”
見天色一晚,便叫眾人回闌珊處歇著。
等回了闌珊處,吃了頓並不歡喜的晚餐,江練澄依舊沒有醒來,江雲夢便讓廚子將飯菜溫著,等他醒了再吃。
等江倉皇也跟著離開的時候,江離離便將倚風笑和青絲雪拉過來,就著夜明珠的光線,笑得奸詐無比。
倚風笑覺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趕緊搓著,秀眉皺在一起,問:“喂,江離離,你這樣看著我,我會以為你喜歡我的。”
江離離掩麵一笑,一雙眼睛眯成狡猾狐狸樣,彎下腰從桌子底下提出兩壇烏黑壇子裝的酒,道:“這四方聖地都有自己的酒,青家有梅子酒,倚家是稻禾酒,白家是補酒,而我們江家呢,靠著這溫泉,做出了泉水釀。這泉水釀還要配上獨家的泉水雞,許久未見,替你們滿上?”
倚風笑樂得雙眼眯起,伸出手去就把酒往懷裏抱。
青絲雪道:“貪嘴。”
說著就把酒往自己懷裏提,倚風笑不樂意了,伸腳便要去勾,青絲雪怎會不清楚他的招數,將酒扔給江離離,起身便要躲,可這腿好死不死正好勾住,青絲雪伸手便將倚風笑抓住,就在江離離瞪大的目光裏,倚風笑以一種曖昧的姿勢將青絲雪撲倒了。
倚風笑將腳抵在他兩腿之間,惡狠狠地說:“你都被我撲倒了,還想反抗嗎?”
青絲雪:“……”
倚風笑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青絲雪:“胡鬧。”
一旁的江離離看不下去了,正好丫頭端著泉水雞來了,見到這一幕,臉紅到楓林裏去了。
江離離連忙端了泉水雞,打發著丫頭出去,將門一關,端著雞走到兩人麵前,道:“你看看你們,還不起來,這在我江家,得羞死多少丫頭?本來想和你們聊聊,這下子可算是看透了,有同性,沒人性的兩個家夥。”
倚風笑便起身端了雞,笑嗬嗬的坐回去說:“江大娘子,可是為我守身如玉?”
江離離知道他是這種放蕩之人,將酒往他麵前一放,道:“可收收你這小尖嘴,以後你要是再死一次,可就沒人替你收屍了。”
倚風笑將壇子打開,鼻子湊過去一聞,喜笑顏開:“好酒啊。誰上次替我收屍,就再幫我收一次唄。”
青絲雪冷聲道:“輕狂。”
江離離起身要回去,走到門延處,忽的一頓,轉身說:“每個小院都有溫泉眼,你們既然來了,可以去泡泡。你們當真要住一起?”
青絲雪一本正經的說:“倚風笑,還是我看著的好。”
江離離眯著眼睛連擊三掌,道:“絲雪君,可要看好他。”
江離離說完,轉身便消失在濃重的夜色中。
青絲雪一把扛起倚風笑就往客房走去,倚風笑踢著腳叫到:“絲雪君搶人啦!絲雪君看上我這小書生了!!”
青絲雪將他夾在臂膀之下,跨過夜色,回到客房的獨門小院,將他拎起來,往石桌上一放,欺身上來,說:“喝酒?”
倚風笑畏畏縮縮往後退,卻被一抓捉住,小半壇子酒就這樣被強灌著入了肚,眼見半壇子酒沒了,青絲雪自己也喝了幾口,把倚風笑拎著就往溫泉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