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幹看熱鬧的路人不由倒吸一口氣,劉屠戶還真是獅子大開口,一堆沒人要的破豬下水,頂天不過二十文錢,一下子變成了二千貫紗鈔,相當於二兩銀子,都夠買下一個水靈靈的小丫頭了。
圍觀人中有一個年近三十歲的年輕婦人,穿著幹淨利落,一看就見過些世麵的,見劉屠戶又要放橫耍無賴了,頗有些同情這個水靈靈的小姑娘,遂勸解劉屠戶道:“劉二,小丫頭身上穿是可是綾羅綢緞,怕隻怕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可是吃罪不得。”
劉屠戶回過頭來,見是同一條街上開水粉鋪子的近三十歲的李娘子,李娘子原是這條街上的青樓女子,為人八麵玲瓏,心眼靈活,賺下了傍身銀子,本想著找個情投意和的公子贖身從良,卻沒想到愛情如水月鏡花,所托非人,被騙光了銀子,隨著年紀大了,錢財賺著也不易,幸好平時與老鴇關係不錯,勉強自贖其身,剛剛開了家水粉鋪子,靠著與青樓女子的姐妹情,買賣香粉勉強度日。
劉二臉上橫肉顫動著恥笑道:“李娘子,莫不是舍不得爺們我了?緊的將水當當、粉嫩嫩的小娘們往外推?還編說是什麼千金小金!你看哪家的小姐跑到這條街來,這條街上不是做皮肉生意的,就是以前做皮肉生意的,你說呢,李娘子?”
男人眼色曖昧的看了看三十幾歲的李娘子,顯然,李娘子過去真的在青樓楚館呆過,李娘子臉色發青,一甩雲袖,回到胭脂鋪子裏不肯出來了。
燕喃神情一凜,雙拳緊握,心裏卻絲毫沒有底氣,自己隻是恢複了不到兩個月的身體,體力不行,武力不行,最起碼,與眼前這個拿著刀的二百多斤重的一米八左右的大男人比,自己滿滿的落了下乘,可能會贏,卻絕不是件輕鬆愉快的事情。心中不由暗恨:古代的男人怎麼這麼不矜持,自己隻是胡亂提了個青樓女人的名字,這男人沒等到晚上,立即迫不及待的貼上去,是色鬼投胎還是精蟲上腦啊。
向四周看了看最佳逃跑路徑,被人們圍了個水泄不通,古代人和現代人大腦構造完全一樣,都愛做“吃瓜群眾”圍觀,給自己逃跑造成了不小的阻礙。
正焦急的轉動腦細胞想辦法,卻見人群外,一頭黑色高頭大馬,馬上坐著一個少年,少年如謫仙人從畫中走出,說不出的美好與俊俏,用燕喃聽到過的現代最全麵的形容就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才高八鬥,貌似潘安,號稱一朵梨花壓海棠,人送綽號玉麵小飛龍的----哦,有些跑題了(不是唐伯虎哦),是剛剛分手的老熟人---沐斌。
少年眉含情、眼含笑的看著女孩兒,身上不知何時披著的黑色披風,在風中獵獵飛揚。
女孩兒如見救命稻草,大叫一聲:“大哥,我終於找到你了。”說完,雙手分開眾人向外擠去。
見高頭大馬上的氣宇軒昂、不怒而威的少年,包括劉屠戶在內的眾人不由一驚,劉屠戶更是內心忐忑,莫不是自己真的看走了眼,小丫頭真是哪家的貴小姐?心中不由一慌,手上的殺豬刀偷偷放在身後,一臉的訕笑,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