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穜簡直不敢想象,一梗脖子道:“你這是構陷,沒有人會相信的,再說,得罪你的是我,不是陳伽笙,你憑什麼要構陷她?我也不會蓋印章的。”
燕喃輕鬆的聳聳肩道:“憑什麼?憑我喜歡羅,她哪都好,唯一的不好,是你喜歡她哦。”
說完兩手十指相握,被燕喃掰得哢哢做響,臉上不屑的笑著,一步一步向胡穜靠近,胡穜嚇得一步一步後退,用手擋著紅腫的臉,直到後背靠著牆,本來有一米七五的身材,在燕喃一米四的身材麵前竟生生的矮了一截,燕喃自得的用手掌撐著牆麵,居高臨下的看著胡穜,兩個人的姿勢,怎麼看著怎麼有些詭異。
巷子口,一個挑擔的貨郎著急解手,邊解腰帶邊拐進了巷子,一抬頭,看見了巷子裏的二人,眼睛瞪得飛大,緊張得手一鬆,褲子華麗麗的掉了下來,隻剩下一條灰撲撲的大短褲,見那女子眼睛一瞪,忙一手提起褲子,一手捂住眼睛,邊轉身離開邊哆索著聲音道:“眯眼了,什麼也看不見。”
逐漸加快腳步,拐出巷子口,看擔子的七十歲的老父親道:“狗蛋,解完手了?你看著擔子,我也去解下手。”
貨郎忙抓住老父親,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矮下身,挑起擔子飛跑,直到確定身後沒有人追,才氣喘噓噓的放下擔子,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周,後怕的拍著胸脯,顫抖著拉著父親:“爹,剛才我看到倒采花的女淫賊了,看上的人老挫了,又胖又醜,如果不跑得快,您老晚節不保。”老父親先是深以為意的點點頭,後知後覺分外不是滋味,自己難不成也成了老挫了、又胖又醜?上去就給了狗蛋一巴掌。
正“壁咚”胡穜的燕喃很滿意這個貨郎的知情知趣,用手拍了拍胡穜的臉,在胡穜的慍色中,又整了整胡穜的衣裳,快速的在胡穜懷中一掏,在胡穜麵前搖了搖到手的印章,後退了兩步,老神哉哉道:“聽說,陳伽笙鎖骨處有一顆痣,形狀是圓的,顏色是紅的,就像是女子的守宮砂,你當時還誇她像天上的月亮,美好而皎潔。”
胡穜氣得雙拳緊握,儼然少了一絲陰柔,多了一絲男兒氣概,青筋脹起道:“我從來不知道她有什麼紅痣。”
燕喃笑道:“那你,現在,知道了嗎?”
胡穜頓時語塞,卻聽燕喃繼續問道:
“什麼形狀的?”
“什麼顏色的?”
“像什麼?”
現在都知道了:圓形的、紅色的、像守宮砂。胡穜一臉死灰的蹲在門旁,像一隻泄了氣的小狗,渾圓的身體竟似瘦了兩圈。
燕喃親昵的拍了拍胡穜的肩膀,分外仗義的說道:“大家鄰居一場,我又怎會說出你偷看陳小姐洗澡的事呢?把心放在肚子裏吧,秘密是用來分享的,你擁有我的秘密,我擁有你的秘密,以後,我們就是有共同秘密的朋友了。”
胡穜充滿希冀的抬頭,看著燕喃,像一隻乞求骨頭的小狗。
燕喃衝著他重重的點了點頭,斬釘截鐵道:“咱們以後就是朋友了,為朋友兩肋插刀,在所不辭。打個商量,你朋友我最近手頭有點兒緊,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數呢?”說完伸出一隻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