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勉剛要勸說兩句,卻見眼中的膽大包天的東家,將一個信封遞給自己,得意洋洋道:“宋大哥,你親自押車,將這兩個人送到黔寧王府別院,信封要親自交給沐將軍,另送兩壇‘烈焰紅唇’和牛肉幹、炸雞吃食。”
見宋勉一臉不情願的接過紙條,特別囑咐道:“千萬別好奇打開信封,裏麵信紙上撒了毒粉……”
宋勉腳步踉蹌了一下,為自己未來的小命憂心忡忡。
黔寧王府。
沐斌不明所以的看著被抬進來的兩個不省人事的醉鬼,自己與此二人一直保持著距離,心中狐疑著為何要送到自己府裏,還要自己親自處理。
敏銳神經告訴自己,駱家的小丫頭不會這麼簡單的讓自己收留兩個醉鬼。
剛要打開紙條 ,宋勉忙打斷了沐斌,深施一禮道:“沐將軍,草民告退了。”不等沐斌回答,竟如避蛇蠍似的逃了,那速度,真是應了那句“一言即出,駟馬難追”,話未落,人己跑得無影無蹤了。
沐斌狐疑的打開信紙 ,上麵書寫著一行稚嫩的毛筆字:“夜深人不靜,美倌公相陪。另贈‘烈餡紅唇’和‘媚骨香’助興……”
一股悠悠的香氣自紙頁上飄散著,直吸入鼻息,沐斌大叫不好,忙屏住呼吸,手氣得一抖,這個死丫頭,竟敢……下藥……
正午的陽光洋洋灑灑,帶著無限的熱情,撫摸著每一寸土地。
朱瞻基撫了撫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口幹得要命,大腿也酸的要命,想要抬腿,卻是使不出力氣,像塊大石壓在了自己身上。
使出渾身的氣力睜開發澀的眼球,向身下望去,一條布滿了黑毛的大腿正壓在自己身上,毛毛聳聳的,讓人看著說不出的難受。
朱瞻基雙手一發力,將大腿扔到一旁,大腿的主人呢喃著轉了個身,胸毛又露出了一片,整個身上,竟然隻著了一條內褲!!!再看他的主人,標準的娃娃臉,一條涎水可疑的淌了一灘,不是金達是誰!!!
朱瞻基驚悚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還好,自己還穿著中衣中褲,否則臭大了。
自己怎麼會在這裏呢?這裏又是哪裏呢?
四下環顧,裝飾雖然比不上皇宮,但從飾物的年代、價值來看,也不是尋常富賈人家可比擬的。
狐疑的推了推身邊赤身露體的金達,金達又轉了個舒服的姿勢,兩條大腿夾著錦被,又呼呼大睡了,整個屁股、大腿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中,說不出的銷魂。
朱瞻基臉色不由一黑,環視一周,卻沒有發現自己的衣服,正懊惱間,叩門聲響起,一個厚重的男聲傳來:“殿下,金校尉,你們醒了嗎?奴才送了衣服過來。”
朱瞻基忙正了正身形,瞟見金達不雅的姿勢,將錦被扯起,鋪天蓋地的遮住了金達的全身,頭也被蒙住了。
“進來。”
沐五低眉順眼的用托盤送了兩套嶄新的衣袍進來,放在了桌上,剛要出去,卻被朱瞻基叫住了。
“這是哪裏?”
沐五施了一個江湖禮,恭敬道:“回殿下,屬下是沐將軍手下沐五。昨夜殿下吃醉了酒,一品大劇院的人進不了宮,就將您和金校尉送到黔寧王府別院來了。”
“哦……”朱瞻基輕應了一聲,直覺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如同昨夜的酒,定是另有乾坤,隻是左想右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又轉移方向問道:“你家將軍呢,怎麼沒有過來?”自己大小是個皇孫,怎能如此謾待呢?
沐五臉現尷尬神色,不自在的答道:“殿下,將軍淩晨感染了風寒,發了體熱……”
沐五絞盡腦汁,才想到這個比較適合自家將軍氣質的說辭,總不能告訴皇太孫,我家將軍昨晚中了“媚骨香”,為了解毒,大半夜命人上山接溫泉水洗澡,到紅樓買解藥,淩晨時分,藥解了,卻著了涼,染了風寒吧。
“那我怎麼會和金校尉在一個房間,沐家別院就這麼缺房子嗎?!”朱瞻基聲音已經達到冰點,透著冷森森寒氣。
和赤身露體的金達睡在一個塌上,實上是太丟臉的事情了,朱瞻基氣得想跳腳、想罵人,多年的涵養功夫卻不允許他這樣做,陰冷的氣息己經代表他震怒了。
“殿下,不是奴才不安排,而是……”沐五心中正想著如何說辭才能讓朱瞻基消火,總不能說是將軍看了紙條,氣得將金達脫成了“白條魚”,特意扔到殿下塌上吧?
正想著,被錦被捂得氣息不暢的金達使勁一揚,錦被華麗麗的滑到塌下,銷魂的手臂在空中想找一個支點,沒有撈到錦被,卻撈到了坐在塌邊的朱瞻基,滿意的雙臂一摟……
朱瞻基還沒做出反映,沐五已經飛一般的跑了……
這下子,終於明白為什麼不單獨安排房間了,自己一世英名,就要被貼上“斷袖”這個標簽了。
朱瞻基氣得上去就給了金達一手肘,直打得金達肚子裏翻山倒海,好不難受。睜開無辜的眼睛,一臉懵逼的問道:“殿下,你怎麼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