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倒地的側顏對著易春風,溫婉而模糊的一笑,便沒了氣息。
“不要......”易春風如野獸怒吼,跪伏著向女子爬去,眼前浮現著女子曾經的一顰一笑。
三夫人和易春風的所以夫人一樣,不曾被他真正的愛過,卻深深的愛重於他,順從於他,甚至他每一句哄騙她們的甜言蜜語,都會讓她們甘之若怡。
到了女子近前,易春風重重的栽倒在血泊中,粘得滿頭滿臉的血。
樓上的男子“噔噔”踏著樓梯下了樓,身後押著嚇得花容變色的八位夫人。
紀綱一把抓過五夫人,指著大大的肚子道:“你害我失去了一個兒子,那麼,我讓你拿兩個兒子陪我,你讓我失去一個姨娘,我讓你九個姨娘陪葬......來人!!!讓他知道知道我紀綱的本事!!!”
說完,接過劊子手遞過來的小刀,將五夫人壓倒在石台上,掀開衣服,照著肚子就劃了下去,五夫人隻慘叫了一聲,便不醒人世。
寂靜的皮場廟如同是一處死人崗,沒有任何聲息,隻餘小刀劃破肉皮的嘶嘶響,讓人毛骨悚然。
易春風虎目含淚,不忍去看,卻被兩名錦衣衛分別架著眼睛去看。
紀綱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刀,托著手裏的嬰孩左看右看,撇了撇嘴道:“竟然是個丫頭片子。”
說完,不經意的向空中一扔,形成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向空中拋去。
易春風竟似打擊過度,亦或是嚇傻般,看著孩子在空中飛過自己頭頂,飛過圓台,飛過......
沒有想像中的落地之聲,隻見場中多了十幾名黑衣壯漢,俱都黑衣黑麵,其中一個臉戴著狐形麵具之人,傲然立於馬上,懷裏緊緊抱著嬰孩,沉聲說道:“錦衣衛竟淪落如此地步,冒充我藍玉教幹些雞毛蒜皮之事,令人著實不屑。”
說完,大手一揮,十幾名黑衣人與錦衣衛之人戰在一處。
易春風忙掙紮著站起來,便勁兒一掙,竟然發現繩索是個活結,跌跌撞撞跑到五夫人身邊,卻是胸口腹部血肉模糊一片,早己氣絕而亡。
再看看三夫人,更是眼睛圓睜,死不冥目。
當下喊喝道:“紀綱,我與你,誓不兩立!!!楊錫,我與你,不共戴天!!!”
撿起一把長刀與楊錫戰在一處。
紀綱笑看著如瘋般衝向自己的易春風,一把刀橫掃,大夫人一刀斃命。
易春風尤如被點了穴般,再次立於風中,瑟瑟的風,吹動著他已經及腰的長發,不似來自長留山上飄逸的仙,而似來自地獄裏的魔。
紀綱將刀架到二夫人的脖子上,桀桀怪笑道:“看是你的刀快,還是你的夫人多。”
易春風駐足不前,二夫人輕捋了捋長發,嘴角現出一抹慘淡的笑,柔聲道:“老公,來生,妾身還做你的老婆。”
說完,毅然的將身子向前一傾,傾刻倒在了紀綱的腳下。
六夫人撿起了地上殘留的一把繡春刀,雙手顫抖的遞給七夫人道:“七妹,你膽子大,我不想像五姐那樣死,更不想成為夫君的拖累,你成全了我吧。”
七夫人卻臉色一凜,她本是個樵夫的女兒,生性力氣大,膽子也大,拿起刀來卻不是砍向六、八、九夫人,而是厲聲道:“自殺有個屁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能跑出去一個更好。”
六、八、九夫人登時也如瘋子般的衝向紀綱,八夫人用牙咬紀綱握刀的手臂,六夫人用手扯著紀綱的頭發,九夫人半趴在地上,死死抱住紀綱的雙腿。
易春風眼如嗜血,長刀直刺向紀綱的胸口,紀綱當下一急,身上內力用了十成十,震飛了幾個瘋女人,閃開了易春風的長刀,卻忘了旁邊向他瘋砍的七夫人,肩頭登時中了一刀,血肉翻滾。
紀綱痛得一個悶哼,手起刀落,幾位夫人俱都身首異處。
紀綱忙大手一揮道:“蘇大,射死他們!!!”
蘇大麵有難色的答應著,跑上了樓上,對頸弩營道:“大人有危險,趕快射箭,小心大人的安危,嚇唬跑就行了。”
於是,頸弩齊發,易春風還要去與紀綱撕殺,卻感覺身上被東西一纏,登時飛身上了馬上,向南山疾馳而去。
易春風臉色如血,掙紮幾下無果,怒聲道:“你放下我,我要和姓紀的同歸於盡。他殺了我老婆,殺了小十一,我讓他陪命。”
立於身前麵具男子淡然一笑:“等你有那個實力再說吧。如果你說的小十一是駱冰卿,那麼我告訴你,她沒事,已經被救走了。我若是你,應該想想怎麼甩脫後邊的那些人,救你的女兒。”
說完,鬆開了繩索,將一個用披風包著的小包袱放到了易春風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