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最終獲利者(1 / 2)

李提臉色陰翳不定,驀然將刀口一轉,電閃般掃向還未解了繩索的燕喃。

燕喃一怔,急向後退,被身後的闌珊擋了一下,速度阻隔得一緩,眼看著刀就要劃過脖頸。

李祹未加思想,手掌一伸一握,繤住了刀刃,血水殷紅了刀刃,流下了一條殷紅的血流。

李提眼內厲色一閃,伸腳將李祹踹向一邊,刀峰繼續劃向燕喃。

燕喃疾向身後翻過,躍過欄杆,李提閃現一抹狠戾的笑,不再追逐蕩在空中的小女孩兒,刀刃直接向繩子砍來。

燕喃慌亂中用一隻手抓住了欄杆底座的邊緣,手因被捆吃不上多少力氣,手指一個接一個的鬆開。

高高的棚頂,一陣破裂之聲,屋頂的瓦片似被同時掀起,紛紛向四周散落,外麵的天光照射進來,整個客棧照得分明。

朱瞻基若謫仙般的站在己是空曠的屋梁上,焦急的看著緩緩鬆開手指、向下墜落的女孩兒,飛身就要落下,被身旁的任千行緊緊抱住身子,喊道:“殿下,危險!”

朱瞻基是皇孫之軀,難保敵人不狗急跳牆,用亂箭相射。

隻這一瞬的停留,便失了先機,朱瞻基氣急的將任千行推開,身子趴在房梁上,右手長伸,眼看著女孩兒的身形在視野裏越來越小,模糊的臉,竟露出了似解脫般的笑容。

少年隻感覺心口被什麼東西重重的一擊,鈍鈍的一痛,然後便麻木的失去了痛覺,視線也跟著模糊起來,大片大片的淚水如冬之初雪、夏之汪洋,湧流不斷。

我要死了嗎?沒有得到我孜孜以求的自由,沒有找到我執念相尋的陳淮,也許,這樣死,並不可怕吧,總好過熬上七天七夜,與愛人的生離死別。

燕喃欣慰的閉上了眼睛,等著那最後的一痛。

想象中的痛沒有來臨,隻感覺腰間被一條帶子一攏,整個人如同紙鳶般在空中飛快的蕩了幾圈,緊接著被擁入了一個懷抱,隨著懷抱旋轉,一股熟悉的清竹味道傳入了鼻翼。

閉著眼睛,燕喃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男子的心髒,跳得那樣快,男子的手臂,抱得那樣緊。

燕喃感受到了久違的安寧與安全,竟這樣沉沉的睡去了,無夢,隻餘,靜謐,安祥。

第二日日上三竿,燕喃才緩緩醒來,雖經昨日幾場惡戰,竟也是她入宮以來睡得最為香甜的一夜,甚解乏累。

伸了伸懶腰,睜目觀瞧,竟不是嬌燕閣西二所自己的居室,入目的是滿室的紙鶴,讓自己有一種進入胡家別院,幫胡潼追陳伽笙的即視感。、

打開紙鶴,裏麵竟寫有四個字:“等我六年。”其餘盡皆如此。

不用猜,也知道,這是誰的傑作,隻是,這麼幼稚的、自己教胡潼泡妞用的俗套東西,他竟也信了。

隻是,為什麼讓自己等他六年,六年,等自己及笄嗎?讓自己給他做妾嗎?

情不知自何而始。

燕喃不知道,自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心已經一寸一寸的被侵略,慢慢的失了疆土,賀子期的影子,竟越來越淡了;

情卻知從何而終。

不用猜也知道,自己險些喪命,援兵姍姍來遲,定是與張璃若有關。而她無個乎是因為沐斌對自己的情意,成為了一個歇斯底裏的閨中怨婦。

自己不想成為她那樣的一縷孤影,隻有狠命的掐掉綣戀情懷。

院中傳來了可可咯咯的清脆笑聲,一抹暖意劃上心間,如果沒有張璃若,和木頭一起的生活,或許,也充滿了愜意,沒有算計,沒有塵囂。

燕喃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難道,秋天也是個發春的季節?

似小偷似的東張西望,左麵的廂房,木頭不在;院子的桂花樹旁,木頭不在……

“小姐……”丫鬟在身後突然的一聲叫喚,嚇得燕喃心髒似漏了拍子,被空氣噎得氣息不勻。

丫鬟惶恐道:“小姐,你是在找少爺嗎?少爺一早就出去了,讓您醒來就用膳,有您最愛吃的煮鮮筍,吃過飯可以散步消消食,也可以到竹林找沐心、可可玩,二狼神也在竹林裏。”

嗷,燕喃哪裏顧得上吃飯,如狼般的衝進了竹林,決定和“二狼神”合體,一起欺負小白兔可可了。

夕陽西下,一抹殘陽盡染,燕喃臉上如同這殘陽,憂色漸重。

而沐斌遲遲沒有回來,更加重了燕喃的疑慮。

拖得不能再拖之時,沐斌終於進了院子,一見燕喃,登時換上一幅歡喜的模樣,將可可抱在了懷裏,可可親昵的叫了聲:“嗲!”

好嘛,將爹叫成嗲 ,也隻有沐可可這天下第一人了。

沐斌一直教可可叫他叔叔,小妮子卻是越大越狡猾,偶爾叫了聲爹爹,沐斌喜笑顏開的模樣刺激了小丫頭,從此一發不可收拾,怎麼改也不肯改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