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殿下的女人(1 / 2)

燕喃不忍心的閉了眼,楊錫,你讓我怎麼原諒你?害了易春風不夠,現在又要在我心口上插刀子嗎?你口口聲聲說愛重於我,你可知道,我真正要的是什麼?

乘人不注意,燕喃偷偷遛入了後宅,洞房大紅喜色,不難找到,但分清哪個是正室的哪個是駱玉卿的卻有些難。

事實證明,燕喃想多了。

兩個洞房挨著,一個大紅喜色暈染,正房正殿;

一個是孤苦冷清,偏房偏殿。

邁步進了屋子,駱玉卿的丫頭看到了燕喃,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忙引了燕喃進了屋內。

靜默的簾帳,坐著靜默的人兒。

抬眼看向燕喃,沒有憤恨,沒有委屈,更沒有親昵,也許在駱玉卿眼裏,自己隻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駱玉卿讓燕喃坐在桌前,自己也移步過來坐下,好心的還給燕喃倒了杯茶。

燕喃隻是直直的盯著她,駱玉卿不由苦笑著放下杯子,興致索然道:“我知道,寧為小家妻,莫為大家妾。我也想成為楊錫的正室夫人,可是,他不喜歡我,他喜歡的始終是你。你的一切行蹤都是我告訴他的。我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隻知道他天天喝得酩酊大醉,有無數個夜晚,他都是抱著酒壇,在桃花塢的屋頂上睡的。我甚至曾想像,我們姐妹兩個一起嫁給他該有多好,無所謂正室、妾室。他喜歡你的歡脫,我就會拋開陳思舊念,任你玩樂胡鬧。可惜,你還是不接受他,他哪點不好?讓你這樣作賤他?”

燕喃盯著終於有了情緒變化的少女,心裏五味陳雜,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輕聲道:“我和你不一樣,你,是一個為了愛拋棄自我的人;而我,是一個沒有愛情也要有自我的人。”

玉卿慢慢的體會著燕喃的話,深思半晌,也沒理解透此話的含義,挑眉看著燕喃,目光閃爍道:“其實,我早就看到你來了,依我對你的了解,你一定會來見我。我現在隻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一個愛你的人占了你的身子,你是不是定要嫁給他?無所謂妻妾?”

燕喃警鈴大作,看著杯子,憤怒道:“你不會......”

玉卿苦笑道:“我就是那個被愛人占了身子的人,那時,我是竊喜的。雖然,我知道,他叫的‘卿卿’是你,不是我。他的姻緣牌上,那個‘卿’字是你,也不是我。我是即感謝你,又惱恨你,可是,為了他,我什麼都願意做,包括,毀了你,成全他。”

燕喃頭腦有些昏沉,一直感傷於玉卿受辱,絲毫未想到中了姐妹的暗算,果然,人是應該長腦子的,自己中了她的計謀,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燕喃神情一凜,抽出發間的鋼釵,狠狠的插入到手掌之上,鮮血順著手指流到了地上,頭腦登時清醒了許多,冷笑道:“駱玉卿,你這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害他。你單純的腦袋就沒有認真想過,殿下為何與父親談判將我要進宮?他是喜歡我的,你讓楊錫占了殿下的女人,你的楊錫,還會有前途而言嗎?或者說,還會見到明天的太陽嗎?”

靜,死一般的靜!

丫環緊緊的盯著門扉,門扉外,站著兩個欣長的影子,滿是惱慍之色的,是楊錫;滿是詫異之色的,是朱瞻基。

朱瞻基一把扶住要倒地的燕喃,乖巧的女孩兒卸下了平時鋒利的爪子,竟異常的乖巧,少年嘴角閃過一絲得意,對“殿下的女人”這個稱呼,甚是滿意,竟好臉色的對著楊錫一笑道:“本王就不打擾你的洞房花燭夜了,先行一步。”

說完,按了按虎口,解下披風,將女孩兒一裹,輕鬆的抱起,向院外行去。

朱瞻基和楊錫會來,是提前得了消息的。

孫玉蕭是陪同出宮的四個宮女之一,因為孫玉蕭機靈乖覺,明裏是蹇玲兒的心腹,暗下卻已經成為朱瞻基的心腹,有任何風吹草動,不用報與李安清與慕雲,而是直接報與朱瞻基。

殿上所發生之事,觀禮時發生之事,燕喃偷偷轉入後院之事,均未逃過孫玉蕭的眼睛,看到丫環鬼鬼崇崇的往茶裏放東西,孫玉蕭當即決定,直接稟告了朱瞻基。

朱瞻基一人不方便進入內院,便找借口向楊錫借一本兵冊,行到後院,卻直接奔著洞房而來,於是看到了如此一幕。

駱玉卿撲通一下跪了下來,楊錫卻覺得心情蕭索,似一下子老上了十歲。

頹廢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少女,苦笑道:“這下,你可滿意了,父親和大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讓我重拾殿下信任,現在,因你的自做主張,與殿下再生嫌隙,隻怕以後都難重修舊好了。” 隻怕,以後在宮中也難見她一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