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吃葡萄自殺(1 / 2)

因為考慮到孩子不亦舟車勞頓,在胡潼夫婦還在路上走走停停的時候,胡雪霜已經先一步到了北京城,隻是左打聽右打聽,怎麼也沒有打聽到金陵城來的胡府在哪個位置,呆了幾天,身上本來不多的銀子就花得所剩無幾,捉襟見肘了。

店小二還算客氣,隻是將二人行李扔到了門口道:“裏麵的簪花頂了房錢、飯錢,你們實在沒地方住可以去西郊的義館住,那裏的窮酸們多著呢。明曉樓不僅供饅頭,還供住處。”

胡雪霜倒也沒有多反感,撲打著身上的塵土,拉起露兒道:“走。車到山前必有路,明天我們再去找哥哥,哥哥也定會派人找尋於我。”

亦步亦趨的向城西走去,隻是已經到了晚上,越走天色越暗,越走人跡越是罕至,胡雪霜也不敢向前走了。

北方與南方天氣不同,白天沒感覺出來,夜晚卻是陰風陣陣。一攬露兒的額頭,竟然有陣陣的火燙。

雪霜大急,想著剛才見到的一個紅燈影綽的輝煌建築,便扶著露兒向回折來,竟有上百燈籠在秋風中迎風而展,閃著漂亮的光暈,一陣幽歌曲調、靡靡之音徐徐傳來,胡雪霜臉色一眯,暗叫不好,竟然是個風月之地。

扶著露兒想繼續前行,露兒卻是支撐不住,昏倒在地。

胡雪霜的眼淚不由得撲漱漱的落了下來,想當年,自己不聽冰卿的勸阻,不顧父親的威脅,一心執意嫁給解禎亮,當年她不理解父親,如外人一樣,認為父親要當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現在看來,父親是真的為她著想,知道自己嫁給姓解的,便會成為整個解家出氣筒。

婆婆不待見自己,認為胡廣害了解縉,讓他大冬天凍死在錦衣衛詔獄外的冰天雪地裏;

解禎亮不和自己同房,他寧可胡家毀親,好讓他的彩兒當解家正室夫人;

小姑妒忌自己,因為她堂堂一個小姐,卻在遼東過著和胡雪霜完全不同的生活,於是拚命踩壓著她;

最可恨的是那個彩兒,在遼東就與解禎亮無媒苟合,早早就生下了兒子,胡雪霜與解禎亮完婚之時,他兒子已經五歲了,今年年初又懷了孕,解禎亮更是寵得沒邊,時不時在自己麵前展現恩愛。

懷孕三月之時,明明是彩兒自己摔了跤小產,卻偏偏賴到自己頭上,她摔倒之時,自己明明是在花園內,彩兒在自己的房前,八杆子扯不到,離得一裏地都不止,全府的下人們卻偏偏都來做證,害得她明明一個被冤之人,硬生生被關在了祠堂裏半年之久。

若不是借著全府上下收拾東西搬至京城的機會,她也許一輩子都會被關在黑漆漆的祠堂裏。

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男子見到倒在地上的露兒和哭得一臉模糊的少婦,好心道:“夫人,您這是怎麼了,莫不是遇到什麼難處?”

胡雪霜一臉警惕的看著青年。

青年羞澀的一笑道:“你是外鄉人吧,北京城的人都認得我,我是這明月樓的二東家,叫我錢東家就成,明月樓雖做著青樓生意,但所有賣藝賣身之人都是出於自願,你若不點頭,沒人能強迫你,我隻是看你的丫頭生了病,想讓人給她診治診治。”

胡雪霜冷笑道:“哪個壞蛋的臉上會寫著‘壞蛋’二字,您若好心,就給我的丫頭來杯水喝吧,不用帶我那份,我是不會喝的。”

青年笑著搖了搖頭,從身上解下一個漂亮的皮囊袋,先倒在嘴裏喝了一口,然後才遞給胡雪霜道:“有你這樣的警惕性是好的,但是過分警惕就會讓你的丫頭錯過了最佳治病的機會。這個不是水,是酒,能解她的熱。”

胡雪霜放在鼻下嗅了嗅,見果然是酒,倒在帕子上先粘了粘露兒的額頭,見露兒動了動,便準備在她嘴裏倒了一口,隻是絲毫也未流進口中,全部順著下頜流了一身。

胡雪霜臉色一沉,看了看酒袋, 下了狠心自己喝了一口,忍著辛辣,嘴對嘴的喂起了露兒,此舉倒是讓錢老板大為驚詫,隻是驚詫沒有兩妙,先前還喂人喝酒的少婦,身子一萎,也如同露兒一樣倒在了地上,人事不醒。

錢東家慌忙的站起半蹲的身子,見旁邊兩個準備到明月樓的老主顧,正用兩雙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忙擺手解釋道:“那個,周老爺、宋公子,她是病倒了,與我無關,我沒有,沒有在酒裏下類似迷迭香的東西,天地良心,真沒有。”

周老爺與宋公子相視一眼,搖了搖頭道:“錢東家,這事不用解釋,哪個男人不好這口兒,背裏不偷腥?錢老板有梅東家撐腰,行事乖張些也在情理之中,沒事沒事,我們,啥也沒看到。”

說完,兩個“證人”似風般的飄進了明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