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五、六、七、八登時將長劍一丟住了手。
陽武侯蹲下身子,一巴掌拍在沐斌的臉上道:“還敢不敢跟我做對了?還敢不敢和我搶女人了?看你以後如何在北京城立足,現在我就將你拖出去,遊街示眾,讓北京城的公子哥們都看一看,昔日的金陵四少如今多麼落魄,成了一個人見人棄的癱子,看還有哪一個女子還喜歡……”
邊說著,邊真的向殿外拖著沐斌,沐斌眼睛一閉,任由對方拖著自己。
眼看著沐斌就要被拖出大殿,燕喃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手指放在嘴裏一吹口哨,登時圍上來十幾個玄衣男人,與陽武侯眾人又是戰在一處。
燕喃則一腳踢向陽武侯,在陽武侯後退的空檔,將沐斌扶起至大殿後的老虎椅上,輕輕一扭老虎第一根腳指,二人腳下翻板一轉,直接跌入一個滑道之中,滑行一會兒,隻覺身子下一軟,停靠一個軟墊之上,硬撐著將男子扶起,順著台階向上走去。
男子任由少女扶著,貪婪的嗅著少女身上獨有的氣息,一隻眼睛輕眯,看著女子的側顏,長長的睫毛如一把把小刷子,刷得自己內心徜徉而幸福。
女子的額頭淌著細密的汗水,混著身上清竹的香,與男子身上清竹的香,混成一處,竟分不清,哪個是女子的,哪個是自己的。
台階盡頭是一個夾板,推開夾板,是一個靜謐的房間,一珠如豆,映得深夜的房間暈光重重。
入目的盡是粉色,桃粉色的床塌立在屋子正中央,四周垂著透明的粉色紗帳,粉色的被子,粉子的莆團,粉色的窗簾,本來如此靜謐的房間,卻因多了兩人緊密的呼吸而變得分外的曖昧起來。
將男子放在軟軟的床塌上,褪去了鞋子,蓋好了被子。
女子靜站在梳妝台前,背對著男子。
男子則偷偷窺視著梳妝台上的銅鏡,自銅鏡中看著影影綽綽的女子。
夜明珠下的少女,時而蹙眉,時而唉歎,時而垂淚,時而惱恨,讓男子的心裏如同坐了過山車,時而高懸,時而低落。
五年未見,女子更加灼灼其華,讓人炫目,她的心思,是否還似山洞中那般的火熱,是否還記得當年的約定?
女子嗔怪的回過頭來,男子忙緊閉雙眼。
梳妝台上的竹筒子被敲的響了幾下,女子拿起竹筒,隻聽裏麵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道:“主子,陽武侯已經被拿下了,如何善後?是殺是留?”
沐斌的心裏不由突了一下,幾年不見,沒想到她竟然有這樣的實力和這樣的膽識,隻一會兒,竟然將陽武侯的人全部拿下,還可能要殺?!
隨即,心中又溢出一絲甜蜜,易春風說,如果她在乎自己,定然忍受不了心愛的男人喜歡上別的女人,還被其他男人任意踐踏尊嚴,忍無可忍之時,她必定會出手相救,她不承認也等同於承認,她,就是梁燕喃;她,就是駱冰卿;她,就是他的洛洛。
隻聽女子對著竹筒,一字一句的吩咐道:“將陽武侯打一頓放了,要著重打他的腿,讓他一個月下不得塌。記得告訴他,如果他想抱複明月樓,明曉樓就會詔高天下,漢王府的沒落,有陽武侯的功勞,證據馬上會到漢王手裏;還有,紀綱以謀逆之罪被陛下判了諸九族,全家無一幸免,有證據顯示,紀家問斬的時候,有個女囚換下來一個絕色小道姑,和陽武侯的八姨太長相別無二致……這隻是其中的一部分,陽武侯願意聽故意讓他一個月以後到明曉樓去聽。你要特別警告他,沐斌是我的人,隻能我欺負他,別人誰也別想欺負他,別人若欺負他,我就欺負別人全家……”
正要接著說,隻覺得身子被環入一個懷抱,女子嚶嚀一聲,隨即被轉過身來,還未分清狀況,一陣熟悉的清竹味道泌入鼻翼,緊接著唇上被一絲綿軟相裹,若白雲擁入了藍天,絲絲繞繞;若溪水融入了河水,潺潺涓涓。
由剛開始的青澀,逐漸水乳交融,由最初的小心抗拒,變成了深深相擁,熱烈回應,直吻得天暈地轉,直吻得嬌喘陣陣,直吻得衣裳淩亂。
少女被男子亂竄的手驚覺,慌亂的推開男子,臉羞成了一朵含羞草,嗔怒的一捶男子胸口道:“你不是來妓院找印月的嗎?!”
男子撓了撓如墨的長發,笑道:“朋友妻不可欺,印月是祿子的人,我怎麼能搶他的女人。”
少女危險的一眯眼,邪魅道:“你是說,這些,都是一個局?”
男子眨了眨眼道:“我隻是想借機會看看是不是你,並沒想到能成功,誰知道你的人配合得這麼好,見到我的臉就跟看到準姑爺似的,就差沒將你捆了送到身前來。你,快告訴你的人,放過祿子吧,打得他一個月下不得塌,難過的還不是你的印月和你的錢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