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被沐斌纏著,不是在洞房就是被抱洞房的路上,搞得燕喃哭笑不得。
直到第四日才將猶怕她逃跑的沐斌趕回黔寧王府。
剛靜下來,急於回家的胡雪霜威脅著錢串子來了明曉樓。
一見胡雪霜嗔怪的神色,燕喃以為她知道自己和沐斌在一起了,直接坦白從寬,沒想到胡雪霜聽後眼睛睜得如同銅鈴,滿臉喜色道:“沐小將軍和你相認了?恭喜恭喜,你即然以真麵目示人,也不差回胡家了,我要你,立刻、馬上送我回胡府,再讓我住明月樓我就要悶死了。”
任燕喃用三寸不爛之舌說得口吐蓮花,還是被胡雪霜架著出了明曉樓。
隻是車子一出明曉樓,立即被潛伏多日的駱雲攔下,與他一道的,竟然還有表哥馬竣馬少昀,大有燕喃不認他這個兄長,立馬以死相脅的架勢。
燕喃不勝其煩的跳下馬車,皺著眉頭看著這個執著的二哥,駱雲亦一臉倔強的看著燕喃,表情竟出奇的相像。
燕喃不由得一撫額,現在的自己如同放在砧板上的魚肉,任這幫人審視來審視去,就想著從哪裏下刀了。
見主子一臉不悅,梅老大一使眼色,梅氏四帥磨拳擦掌的向二人靠攏,駱雲見燕喃神情漠然,無耐的歎了一口氣,握手成拳。
在眾人以為二人要豪氣萬丈寧死不屈之時,駱雲和馬少昀卻動作一致的蹲在地上,用手拳護住頭臉,準備接受四帥的拳腳儀式。
燕喃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揮退四人,蹲到兩個大男人麵前,輕聲道:“駱雲,這是你新練的武功?叫什麼?蛤蟆功?烏龜功?你以前什麼時候這麼慫過,打怕了?”
駱雲瞪了一眼興災樂禍的燕喃,沒好氣道:“你連著被打一個多月試試!我以前慫不慫你怎麼知道?”隨即臉上一喜道:“你是冰兒對不對,你承認了?”
燕喃沒好氣翻了翻白眼道:“少年,你還是先回家查查祖譜,在駱家祖譜上若是能找到‘駱冰卿’這三個字你再來找我吧。”
說完,登上馬車,緩緩馳去。
駱雲忙扶起同樣捂著頭的馬竣道:“少昀,你看,是不是冰兒?”
馬竣深以為是的點頭道:“看眉眼有些變化,但從說話的口氣上,可以肯定,就是冰兒。隻是她話裏有話,我們還是先問問姑丈再說吧。”
整日沉浸在洞房花燭的沐大官人,竟然忘了將與燕喃團聚的消息告訴胡潼,甚至忘了告訴他的狗頭軍師易春風。
所以造成的結果就是,燕喃出現在胡潼一家麵前之時,胡潼與陳伽笙,帶著不明就裏的一兒一女跟著哭 ,整個府邸在外人看來,竟似發生了何等悲慘之事,有與胡潼交好甚至派了下人私下詢問,需不需前來吊唁。
燕喃莫名其妙的撓了撓頭道:“那個,我以為,以為沐斌將我的事兒跟你們說了。”
胡潼一瞪眼道:“怪什麼沐斌,要怪就怪你,第一次見麵就那樣猖狂、目空四海,不過,我喜歡。”
少女尷尬的笑著,隨即臉色一沉:“我不該罵你嗎?你看你,雪霜都讓人欺負成啥樣了?你也好意思當人家兄長!再給雪霜找相公我可信不著你,我來把關。”
胡潼睜著懵懂的雙眼,半天沒反映過來何意。
陳伽笙偷偷掐了一把沒有反應的夫君笑道:“真是個瓜子,雪霜從此不是解家人了。”
胡潼笑嘻嘻的將燕喃讓進了屋子,忙讓廚娘們張羅最好的吃食。
難得相聚,每人倒了一小杯酒,胡雪霜卻忙搖頭道:“我可不吃酒,我是一杯倒,上次若是遇到的不是錢大哥,我和露兒就有危險了。”
燕喃眼珠一轉道:“雪霜,這兒沒有外人,你看那個錢多多人咋樣,我看他對你可是有那麼一點意思。你若同意,我便做這個大媒。”
胡雪霜一臉羞赦轉而嗔怪道:“妙燈,休要渾說。我是一個剛剛合離之人,哪能立即談論婚嫁,解家人和北京城的人怎麼看我們胡家。不若我陪著娘親理佛吃齋度日。”
燕喃一皺眉,無所謂道:“為別人而活的話,估計我早就死了。好則聚,不好則散,喜歡錢多多就跟他在一起,不喜歡合離便是。”
胡潼驚悚的看著語出驚人的燕喃道:“老大,這話你可千萬別說給沐斌聽,要不然那家夥饒不了你。”
燕喃隻感覺身體一哆嗦,想到那家夥懲罰自己的手段,訕笑道:“我這不是勸雪霜呢嗎?不能因為一個解禎亮,葬送自己的終身幸福。錢多多這個人雖然嘴巴臭點兒,心想多點兒,但也不乏是一個心地良善、有責任心的人。他也是個苦孩子出身,為了給他娘治病,自賣自身,這小子腦袋靈光,自贖自身,在街上當小混混頭目,後來才跟著我。油嘴滑舌的毛病就是那時候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