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朝我看了一眼,我示意他退下。我知道這小子今天是認定我了,想哄走他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將他帶進了我的辦公室,這家夥一進門就問我:“子默,你老實和我說最近是不是發生了連環殺人案?”
我替他倒了一杯茶水,然後故意裝傻地說道:“沒有啊,你聽誰說的。”
夏至接過茶水,臉上的神情有些不高興,我知道他肯定已經聽到了殺人案的風聲,畢竟紙是包不住火的,我本以為他會斥責我對他有所隱瞞,沒想到這小子沉默不語許久後,竟然起身說了句:“那我先走了。”
這家夥這一舉動出乎了我的意料,說句實話,這起案件自徐敏被殺害過,我就想找他探討一下,雖然我的內心告訴我不能讓他牽扯其中,可是這小子機靈的很,沒準告訴他,案件偵破就有希望了。
雖然我們如今掌握了凶手想要殘殺的對象,也進行了保護,但是也僅僅隻是守株待兔,毫無主動權可言,凶手若是知道我們已經派人保護了她們,和我們玩起持久戰遲遲不下手,那事情可就難辦了。
如今對於城東一塊的搜尋已經全部收兵,毫無線索,所以我懷疑一定是我們的偵查方向出了問題。
夏至剛走到門口,我連忙上去一把拉住他。
我說道:“你就這麼走了?”
“我沒辦法撬開一個警察的嘴,更何況,是一個那麼了解我的警察。”
“夏至,我想告訴你,你知不知道這很危險,麵具人一案,你差點丟了性命!”
夏至扭頭突然緊緊盯住我說道:“那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這麼幹,有可能會讓一個凶手逃之夭夭,一個好人換一個壞人,這個買賣不虧,畢竟這個社會好人比壞人要多。如果可以一換一,我相信這個世界上不止我一個人會挺身而出。”
夏至的這番話說的毅然決然,我沒想到這些話是出自一個高中生的口中,我想夏至從踏入偵探這條路開始就已經有了覺悟。
我將他拉回來,並且告知了他現在發生的所有一切,包括我們的推斷,毫無隱瞞。剛才我們對剩下的六個被害人進行了詢問,不過詢問出來的基本差不多。雖然兩年前的事情對她們產生了很大的創傷,但是畢竟過去那麼久,而當時也就隻是被搶走了錢財,沒有受到性侵,久而久之她們也都將這事遺忘了。
回想起案發當時,他們都說凶手是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的男人,其餘一概不知。
聽完我的敘述,夏至摩挲著下巴,突然他問了一句:“有地圖嗎,c市的地圖。”
我從辦公桌上拿了一張c市的地圖給夏至,這些天我也一直在看,如果不是c市,那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凶手會在哪裏?
地圖上滿是我的標記,我著重標記了城東這一塊。
夏至接過地圖,又說道:“給我一支筆,還有尺子。”
我將筆和尺子遞給他,他一把奪過後,不停的在地圖上圈寫,他著重的地方是在城西這一塊,而不是我所勾畫的城東,這一點到時很讓我奇怪。
看著他認真的樣子,我也是不好打斷,我想夏至這樣一定是想到了什麼。
地圖上本就畫著許多線,再加上夏至在上麵不停的勾畫,看的我是眼花繚亂,不過我看得出他在幹嘛,他在計算。
過了許久,夏至突然放下手中的筆大叫起來:“有了,這是城西這兩塊地方!”
他指著城西的迎賓路以及濱江路,臉上露著微笑。
我疑惑的問道:“這兩個地方怎麼了?”
夏至淡淡的吐出一句:“凶手的所在地。”
對於他這幾句話我十分的好奇,根據我先前得出的線索,以及推斷,我猜測的地方是城東這一塊,而夏至現在所說的城西與我的猜測截然相反,而且城西那一代對於小販的管製很嚴,賣燒烤的根本就沒有。
我好奇的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你們在城東一塊的搜查為什麼沒有進展嗎?那是因為,從一開始你們就掉入了凶手的陷阱,他將你們完全帶偏了地方。”
我知道夏至這話的意思,他是想說,凶手從一開始就在利用唯一的攝像來將我們警方的視線轉移到城東,從而掩蓋自己真正的所在地。
屢次地毯式搜查城東都無功而返的時候,我也曾懷疑過這一切都是凶手所設的局,但是之所以不敢再想下去,是因為我沒有任何依舊推翻這個理論,如今夏至這麼說,那必然是已經找到了推翻他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