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曾言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可阿婆給我的這本書簡直就是個百科全書,書中內容雜七雜八不說,涉及到很多野史、宗教學說等,大學時候這些東西與我而言簡直就是低頭不見抬頭見,沒想到竟是這時候碰上了用場,好在公司的圖書館多的是這些較為冷門的東西。
衝了杯咖啡後,我對照著野史、翻看縣城日誌以及一些各種宗教的書籍,還有熟悉的古漢語詞典,除卻部分字體有些磨損,這本書似乎是講述著一個什麼陣法,其中摻雜了一些別的宗教驅魔馭魂之術,而扉頁兩行詩為是條茅山士獨創的咒語,將常用陣法濃縮到幾句話,這點與佛經中的觀音心經有些相似,念動兩行詩局就會締結一個無形結界,短時間內鎮壓陽氣,等到鬼現世後催動陣法,除之而後快,也可以用經血引方圓百裏的靈魂或者惡靈短時間內為自己所用,當然這陣法隻有念動那句咒語的人的已操作。
大概了解了之後,我心裏直盤算,有這本書坐鎮,喬姐給的提議還是有戲的,等我那天把書中驅鬼馭魂的東西背的滾瓜爛熟,再給那個叫於森的男鬼一口新鮮出爐的姨媽血,既報了屍油之仇,還能讓它跟我去公司走上一圈,很好,完全沒毛病。
今天是回公司述職第一天,工作上也沒多少事,索性我在圖書館我就將這個陣法研究的八九不離十了,直到物業出來趕人,我才知道時間已是晚上八點,研究一天古書的我,似乎有些明白阿婆讓我到家就念出扉頁兩句詩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陣法,短時間內可以抑製住鬼魂讓我不受侵害,但要是具體做些什麼還的看我自己的決定,要是單純保平安不受侵害,念扉頁兩句話設下結界就行,要是想有進一步舉措,則需要經血的催動,這樣看來倒是大有阿婆臨走前說的那句,我的命不再由天定的意思。
想到這裏,我竟有種莫名超脫凡塵的感覺,特別是了解自己在房間設下陣法後,至於經血這種東西,衛生間姨媽巾多的是,足夠那個糾纏我的男鬼喝一壺的了。
才走到小區門口時,看門老大爺養的那隻極為溫順的小黑狗見我不由分說就亂吼一氣,拴著的鏈子一抻一抻的。小時候就聽人說黑狗能見到不幹淨的東西,平日一見我就撒嬌的小黑狗反常衝我狂吠不止,估摸多半是那個叫於森的男鬼鬧得,不過也無所謂了,今夜我就新仇舊恨一起報了,我堂堂一個人怎麼能夠被一個鬼魂所左右,趁小黑狗不備,我側了下身溜進小區的大門,一路小跑飛奔回家,為今晚的懲惡揚善做準備。
說實話,自打從雲南出差回來,我就沒有好好休息過,先是被那個叫於森的男鬼從雲南一路尾隨到北京後吃幹抹淨了,再到後來的提心吊膽過日子,現在那篇憑空出現的走婚稿子問題及喬姐出的主意擾亂我的思緒。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事情全都趕在了一起,而我身邊連個給我出主意、依靠的人都沒有,冥婚的事情也不敢跟家裏人說,現在唯一給我帶來希望的就是阿婆給的這本古書了,到家後不久,我就先衝進衛生巾搜羅了幾張剛扔不久的姨媽巾,用化妝棉蘸著在房門底下蹭了一下,而後,扯了一張廢紙,在上麵寫上“於森”二字,將地上的頭發撿起用廢紙包好,手機上好淩晨的鬧鈴後,把古書放在床頭後,倒頭安心睡覺,直到鬧鈴將我吵醒。
揉著朦朧睡眼,時間正指淩晨,陰氣最盛的時刻,看到床頭的古書心裏踏實了不少,依照書中記錄的招魂方法,將準備好的抱著我頭發絲的廢紙用打火機點著,看火苗一閃一閃從黃變白,我就明白它快要來了。
“想不到召喚我的人居然是你!”火苗即將燃盡的時候,熟悉的男聲從門口傳來,那個叫於森的男鬼戴著土掉渣的墨鏡扶著門框,“昨晚還躲著不見我,今天怎麼就這麼……迫不及待?”
見它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門口,我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除了雲南棺材裏的那一次,這應該是我與這個叫於森男鬼第一次正麵交鋒,氣勢上怎麼也不能敗下陣,壯著膽子衝它吼道,“我有事找你。”
那個叫於森的男鬼輕蔑一笑後,三步並兩步就把我逼到電腦桌前,摟過我的腰,曖昧的在我耳邊咬弄著耳垂說道,“事情我已經知道,不過,我要你親口說出來。”
腿長了不起啊,明顯欺負我小短腿,還擺了個這麼曖昧的造型,我別過頭去,奮力把它從我身上推開,“廢什麼話!不過就是我帶你去公司澄清一下我們的關係!”與他拉開距離後,左手從電腦後摸出事先藏好的蘸有姨媽血的棉簽,攥在手裏。
“那我們是以什麼身份去呢?我說了要讓你親口說出來。”
瞅它一臉嘚瑟的樣子,原來逼我承認它是我老公才是目的,套路夠深的啊,他卻笑著說,“不願意承認麼?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可以答應你,隻不過,我有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