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麼意思?”不可思議的指著他,始終不敢相信對方所說,我隻是個小小的旅遊編輯,沒錢沒勢的小透明,算計我有什麼用?
孫晉璿淡定的看著我,“頭七回魂是陰間訂的規矩,死前受怨可在這一天,重返陽間報仇雪恨也好,恐嚇威脅也罷,陰間全部置之不理,但若是過了頭七,重返陽間則必殺之。”做個抹脖的動作,向我示意。
我一臉懵逼,鬼被殺不就魂飛魄散了麼?幹嘛還來個抹脖子,不過頭七回魂的說法,我倒是知道,逝者會在頭七那天入親人的夢境中,作最後一次告別,也會去懲罰生前對自己不好的人,記得姥爺生前最疼的就是我,而他走後的第七個深夜,我爸爸那裏的窗戶穿來被抓的聲音,直到我爸隔空喊句,會好好照顧我和我媽,才消停,我記得很清楚,那天夜裏連片雲彩都沒有,更別提風聲了,所以頭七回魂我是深信不疑的。
而那個叫於森的男鬼,卻在頭七回魂夜被我給召喚了出來,賴我當時沒想到頭七這茬,就因我一時著急,耽誤了對方頭七回魂,想到這裏,我頭有兩個大,雖然知道問題很嚴重,但依舊厚著臉皮問,“現在怎麼辦?我當時腦子短路了,耽誤了那個男鬼的回魂夜,現在它家回不去了,怎麼對它著手調查?”
“你真當回魂夜招魂很容易麼?除非一種方法不可能回魂,但是這也是我最擔心的!”
習慣了他說話大喘氣,看他久久沒了下文,我才開口問,“什麼方法?”
“就是有人施法,故意讓它找不到家門,而唯一能去的地方,又跟它磁場吻合度較高的,就是你這裏,但是把某人好死不死的卻在設法招魂,所以它很快就來了。”冷嘲熱諷的挖苦一番,靠著桌子,戲虐的看著我。
他說的雖然有道理我卻無言以對,原來事情的症結歸於我這裏,無奈我天生就是個火象星座,火急火燎的性子更是許久沒有改過,想不到有生之年居然還能栽倒自己埋下的坑中,真是一把辛酸淚,“那也許是個巧合呢?萬一古書上的陣法比對方技高一籌呢?”腦海裏回憶起那些狗血小說常用的機緣巧合的梗,心存僥幸問了一句,再者說,那個阿婆沒有完全明確立場,是敵是友還尚未可知,萬一這個梗真的發生在生活中呢。
“少看那些無腦小說吧,你當這是小說世界啊。一兩件事可能是巧合,但是如果所有事都太過巧合,那就未必是巧合,而是有人精心布的局。”抬眼看了看我,“一個引你入套的局。”
聽他的話,我樂了,我的祖上三代可沒有收鬼抓妖的組訓,我自身空有匡扶正義的思想不具備執行的能力,這麼一個底子幹淨的不能再幹淨的人,咋就還出來了個專門引我入套的局呢?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始終不信他的話。
挑眉看了一眼,幹笑幾聲,拎起我放床頭櫃上的那本古書,皺著眉頭,“不信?你想過沒有,就憑你按照這本書上簡陋到不行的招魂方法,再念念這本古書上的咒語,就能輕易而且把自己要找的男鬼從陰間招來?學招魂之術,沒個兩三年的道家功底,根本就練不成,你向我,都還得給鬼差點甜頭,更何況你還是個素人。你真當自己是天賦異稟啊!”
我腦子嗡了一聲,對啊,才親眼看到他招魂全過程,那麼錯綜複雜,而我卻是太簡單了,聯想到剛白牆上偷窺的東西,我心漏跳一拍,說出了匪夷所思的推斷,“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在背後搞鬼?那天招魂的不是我,而是另有他人!”半推半就的指著剛剛被女鬼盯著的白牆,比這口型跟他說,“會是剛剛那個東西麼?”
他冷眼瞥了一眼牆麵,“不用這麼拘謹,那個東西估計早就走了,敢在鬼差麵前撒野的鬼,純粹找死,你還不笨,已經猜到我要說什麼了,而且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那個東西很有可能會是最後主謀的小嘍囉,正主還沒現身呢。”
“小嘍囉?小嘍嘍就這麼厲害,居然連你都沒發現?那正主還不得厲害的上天的節奏?”
“鬼是世上最單純的東西,即便在陽間活動,解決了恩怨,必然會乖乖投胎,也隻有少數有意識的鬼,可能會弄個鬼打牆之類,懲罰或者捉弄下仇人。但是像你這種,潛伏在背後,懂得步步為營、暗箱操作的鬼,還是頭一次遇見,這是我比較擔心的,人心難測,鬼心更難測,你到底得罪什麼人了?能讓對方費這麼大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