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男的比女人心思細膩,這句話擱以前我或許不信,這次反倒是信了,先前對摩梭族隻限於書本上的了解,隻知道他們長期歸隱山林,但是居住在那裏無從得知,而從今天阿祥給的情報來看,都快一竿子支到越南了,而且據說還是個常年勞作為生的少數民族,不論財力、物力都不夠,但就是這樣一個民族,居然為了一個靈牌,不惜從遙遠的山林趕來,事情明顯透著古怪。
不知是我倆步步緊逼,還是太過咄咄逼人,激怒那個叫於森的男鬼,鐵青的臉很是嚇人,怒吼一聲,“為什麼不信我?為啥那麼要偏袒一個外人!”動了動手,屋子裏吹起一陣陰風,床上的幾張照片打著轉被風吹拂在空中,指著它們,“你自己好好看看,圖片中的人煉蠱手法已經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如果你真的中了她下的人皮蠱,還會在這裏與我們聊天?”
第一次看它發怒的樣子,還真是有些害怕,哄了幾句也無濟於事,隻好認真的觀察了下被它造出陰風吹上半空的照片,上麵都是整個人浮現水腫,而並非我這一片片的,“你的意思是說,真正的人皮蠱是中蠱後,整個人全身會同時呈現水腫,而我這個是一片片的,還有就是這個小黃豆粒的是蠱蟲?”指著手腕上那個如黃豆粒大小的東西,問道。
“對,人皮蠱的可怕是殺人於無形,蠱蟲發作時對方沒有察覺,但是一旦察覺就難以破解,即便是知道施蠱者,也無濟於事。而這種蠱難練就在於中蠱者周身水腫,而並非局部,你這個顯然是三流貨色,蠱蟲都露了餡,一般中這種蠱活不過三天,你這個最多七天。”
雖說我理解能力向來不錯,但這跟被告知是完全兩種概念,尤其是告訴我活不過七天天這種紮心的事情,我一下子像是蔫了的皮球,啥也不想多說,隻是低聲吐槽了句,“原來我還剩了七天的壽命。”苦笑了一會,想到要麼有人一周之內替我弄死那個下蠱的人,要麼我就可能活不過下個周末。
“別這麼沮喪,它這麼懂苗蠱,肯定知道抑製的方法,再不濟,就去讓這個女人解蠱。”見我神情恍惚,孫晉璿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以表安慰
“不可能,你以為苗蠱是道法?有高手壓製或者破解就可以?苗蠱隻能是施蠱者自己去解除,雖然有高人幫忙壓製解蠱的先例,但是誰也不會賠上整個分支去對抗。”
聽於森男鬼的話無異於是再次往我身上潑了冷水,瞬間濕潤了眸子,呢喃的問道,“那就沒有什麼可以做的了麼?哪怕隻有一點,總比現在無動於衷強。”嘴上雖是這麼說,但我始終不想年紀輕輕就這麼死去,隻好做著反抗,盡管看起來很是滑稽。
“有,你現在與蠱蟲是共生的關係,不論吃喝,都相當於在養著它,所以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三戒!”
“三戒?是戒貪、戒嗔、戒癡麼?”
“我說了,道家的東南跟苗蠱不是一個路數,你少往上麵扣!”於森男鬼對孫晉璿的敵意不是一般的深,說話自然沒太客氣,怒懟過後,心疼的看著我,語重心長地說,“楠楠,從現在起,你要戒米戒麵戒黃豆,因為這是蠱蟲最愛的東西,你要是吃了有一部分會被蠱蟲所吸收,現在是唯一可以抑製住它生長的辦法,這段時間你會很餓,沒關係,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聽它的話越來越像生死離別,原本一條蠱蟲生在自己身體中已經夠讓人驚悚,如今還跟我一起分享食物,更要命的是我居然養了它整整兩天,淚水更是止不住的流,“那我吃什麼?喝個水飽麼?沒關係我就當減肥了。”
“你先不用著急,這段時間我一定會陪著你的,我發誓,在雲南煉人皮蠱的不多,雖然不會私下交流心得,但多少都會知道誰在修煉,大可以以這個女人作誘餌,通過她知道誰修煉這種蠱,到時候看誰去過靈堂,或者跟你有密切接觸,就不難知道施蠱者是誰了。”拍了拍我的臉蛋,笑了笑哄著我。
事關生死存亡我一點都笑不出來,但是怕男鬼擔心,又覺得在孫晉璿這個道士大叔麵前哭泣丟人,索性轉移了目標,瞥了床上的照片一眼,那個叫於森的男鬼顯然明白我的意圖,打了個響指,所有的照片漂浮在了半空。
這一舉動倒是省去了我低頭找的麻煩,反被孫晉璿嗆了句,“空中懸物,雕蟲小技,要不是孫爺我撒了把陳年糯米,更改了磁場,你能施展的了?”
對於孫晉璿的冷嘲熱諷,我跟於森男鬼壓根沒有在意,它隻是陪我在圖片中搜羅了起來,其中問了句,“我們在找什麼?”
“你說過了,通過這個女人可以知道誰在煉人皮蠱,我們先找到她再問問唄,反正你的身世,她也知道,到時候一並問了。”盯著一張張鮮血淋漓的圖片仔細查閱著,“不管是阿輝還是別的線人,每次給我提供圖片線索都是各種維度的,有可能會有路邊標誌牌的圖片,概率較小,但還是可能會有,我要賭一把!因為我暫時想不到任何可以知道這個女的地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