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鉗的我生疼,要不是前些天盯著他修理了指甲,隻怕手指都要戳入我鎖骨了,雙眼憋的通紅,怒目瞪著我,雖說激怒他不是我的初衷,但見他大有癲狂的意思,我也不敢有進一步的動作,生怕他發起瘋來誤傷了我,隻好安撫著,“沒有,沒有,你什麼東西都沒扔,嗯,那你說我們在這個中心要怎麼出去?我們都被困在這裏了,誰有能救我們?”
“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別問我!也是奉命行事。”問道中心時,它一下子就鬆開我的手,驚慌失措的抓著頭發,撥浪鼓似的搖晃著腦袋,抵著牆壁,不敢前進一步。
事情鬧到這裏,我就更能確認眼前這個人根本不是孫晉璿,正主什麼時候在我麵前慫成這個樣子?但是這個人的目的會是什麼?從戰鬥力和心計上看跟完全跟剛剛那個男屍不成正比,對方既然要害我,為什麼放這麼個廢柴進來。
看這個人暫時對我沒有威脅,我就幹吼一嗓子為自己壯膽,問他,“你來這裏之前發過什麼?還有印象麼?比如說你是怎麼出現在這裏的?”
“不知道。”斬釘截鐵的揮了揮手臂說著。
我扶額,看來自己多慮了,這個人明顯就是個草包,頂天了發怒起來會以孫晉璿的塊頭跟我抗衡,除此以外基本上沒什麼戰鬥力,當即我就使用了對客戶的心理戰術,乘勝追擊地追問,“那你還記不記得你我們來這裏的目的?是不是為了調查什麼?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你給了我麵額多少錢的支票?那張支票還在我書櫃底下壓著!說話啊,別搖頭!”
停止了哭鬧歪著腦袋看著我,嘴上依舊在說,“不知道。”
麵對一問三不知的對方簡直是比殺了我還難受,眼下這個人一點戰鬥力都沒有,就像個無底洞一樣,不管我怎麼刺激他,他都冷漠相向,按老一輩的話,那就是三腳踹不出一個響屁,這種才是最恐怖的,因為我連對方的強項都不知道,他在我麵前總是有意掩蓋自己,我急的險些哭出聲來。
但我必須要冷靜,因為現在沒人能夠救得了我,隻能靠我自己,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按住了對方的肩膀,逼著他眼鏡於我對視,“那好我在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是誰?誰把你放進來的?”
“是……不能說,我不能說,你不要逼我!”跪坐在地上,十分痛苦的抱頭,而後又奮力的往牆上撞去,嘴裏嘟囔著,“我不能說,你不許走!”
雖然隻有寥寥片語,但我心裏大概猜到了什麼,隻是很是奇怪,之前那個男屍動機很明朗,而眼前這個東西看來戰鬥力不怎麼樣,但是又不怕手中的護身符,難不成隻是單純地想要把我困在這裏,但是這麼做的目的又會是什麼?
看著這個人在我麵前瘋癲的樣子,我倒真一時至今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既然他人有問題,那麼說的話自然是信不過的,既然不是我的夥伴我也沒必要跟他耗下去,撇下他,從被他踹開的門中走了進去,剛進去整個人就陷入無邊的黑暗中,四周漆黑一片,周圍靜的離奇,我也不敢放聲大喊,生怕招來不幹淨的東西。
不敢輕舉妄動的我,摸了摸兜中的手機,打開照明,那是我唯一可用的燈光,掃了掃四周,“啊!”看到眼前的一幕,嚇得我差點把手機甩飛,連腿肚子都直打顫,那會會顧不上會招來什麼,徹底失控得我嚎啕大哭了出來。
除了抗日神劇中橫屍遍野的場景外,現實中哪裏見到這種場景,遍地都是碎屍,有的隻是骨頭脫落,肌肉和皮膚組織還連帶著,上麵還有著抓痕。而我眼前這具屍體卻是脖子被咬斷一半,而眼球卻掉在眼眶外邊,懸垂著,雖然我鼻子聞不到一絲血腥味,但空氣中那股濃稠而黏膩的血小版凝結的感覺卻是揮之不去。
鼻音抽搐的哽咽著,強忍住酸水泛濫的胃,小心翼翼的退了半步,而精神卻一刻也不敢放鬆,攥著護身符緊緊盯著前麵,生怕在這黑暗的深處有什麼東西在等著我。
隻聽“哢嚓”一聲,後腳跟像是踩到什麼東西,在這個極為靜謐的空間,這聲脆響顯得那麼刺耳,再盯前方有一定時間後,確認發現沒有任何異動的情況下,我鼓起勇氣看向了我的右腳。
縱使心裏已經想到千萬種最差的結果,可腳下的東西讓我徹底喪失了求生的欲望,讓我有種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樣,被人愚弄著,等到玩膩了再將我無情宰殺,我一直處於躲避的狀態,按照兵家的說法就是敵人在暗,我在明。現在更是如此,因為我踩到的並不是幹巴巴的樹枝,而是一條幼童般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