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於森男鬼縮在靈牌裏不出來,瑞雪又陷入昏睡,外麵噴了半瓶子空氣清新劑,味道也算是好了許多,而我自己獨自站在客廳,像是一世孤寂那樣,彷徨無助,細細想來,以往這個時候,瑞雪熬了一個通宵早就拉我去超市采購,而如今,整個合租房內能陪我說說話的人隻剩下一個男鬼,說起來真是有些寂寥,連連哀歎了片刻後,拿著換洗衣服進了洗手間,簡單洗漱後,一頭紮進了瀏覽器中,繼續鍥而不舍的搜索越南邪教的相關記錄。
而男鬼卻漠不關心的在床上靜靜地看著我,偶爾寒酸撚醋的來上那麼幾句,或者讓我放歌給它聽,慶幸的是,幸虧比我大四歲,偶爾有那麼幾首是我愛聽的歌手唱的,剩下的基本上都是些粵語歌曲,雖說歌我從來不挑,隻要好聽就好,但是粵語我始終都get不到好聽的點,索性權當英文歌對待,聽聽旋律就好,偏就男鬼好這口,全然不顧我這個粵語無感的人,也罷,它聽它的,我查我的互相不幹擾,也挺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想到明天又是個大周一我就心裏鬱結,想要告個假明天不去公司,但是又怕媒介部那四個招魂的老娘們鬧出什麼幺蛾子,我再不去盯著點,真要四個人集體離職,那對公司又是一筆損失,但是看男鬼神色自若的樣子,我又把心完完全全放在肚子裏,盯著它看了看,試探性的問了句,“你……怎麼還不回靈牌裏麵去睡覺?”
“我老婆就在麵前,床就在我跟前,幹嘛要回靈牌裏?更何況,這裏可是我家!”輕挑了下眉毛,洋洋灑灑的拍了拍床單。
說的愈發理直氣壯,我竟無言以對,“大哥,你這是吃軟飯啊,你還是早點回靈牌休息吧!哦,更正一下,這裏是我家!”說到最後還特意強調了最後倆字,但是轉念一想,不對,我為什麼要跟男鬼探討這個問題,外麵還是月黑風高小夜晚,昨晚沒被它吃幹抹淨,今晚要真來一發,那我明天別想上班了。
無奈世上沒有後悔藥一說,它性子倒出奇的沉穩,聽我這麼說著,倒也不生氣,拖著腮幫子戲虐的看著我,“你自己已經查到了,我是摩梭族的人,我們摩梭族世代母係氏族,以女性為主,所以我既然娶了你,就等於是你在哪裏我就要去哪裏,這麼說來,這裏也是我家,沒毛病!至於吃不吃軟飯,將來咱們還指不定誰吃誰呢?”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床頭,麵對著我打啦好幾個哈欠,欠欠的問我,“放心,昨晚我消化了那廝,所以沒對你怎麼樣,明天你還的去公司,所以我也不會把你怎麼著,乖~上來睡吧,明天大周一,北京的堵車我可是見識過的,明天上班不許擠地鐵,我不想我的女人在沙丁魚罐頭車上,擠得死去活來。”很輕蔑的鄙夷了下北京的地鐵情況。
我扶額,說的倒是輕巧,這年頭大周一不坐地鐵,讓我做公交早就堵在三環路上了,“但願你能說到做到,還有大哥,一線城市,地鐵是最快的出行方式好麼?這才幾號線啊,你就覺得擠,下次帶你去四惠換乘一號線去,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擠地鐵!”意猶未盡的看了最後一眼瀏覽器,確認這一下午的忙活全部白費,網站上隻有鋪天蓋地的越南旅遊指南,或者政治新聞,唯獨邪教的事情連個眉目都沒有。
我本就不是個墨跡的人,更不是個半途而廢的人,但是做旅遊編輯這行太久了,對於媒體媒介那些東西還是有一些理解,稿子早些年發的,這麼些年的信息流呈井噴式發展,被多少篇稿子壓了下去,也是合情合理,帶著這絲遺憾踢了拖鞋上了床,紅著臉睡在男鬼身邊,它倒也識趣,騰出了個地方給我,雖然不大,但足夠我翻身的。
這才躺下沒多會,它就湊了過來,順著我的腰部輕輕往下,在即將觸碰到我花心的那一瞬間,我急忙伸手握住了它,大聲何止住,“你說過的!”
“我說過不對你做過分的事情,畢竟太激烈了,你明天還得上班,肯定起不來,但我也沒說不做什麼,不是麼?”上身很是乖覺的貼著我的後背,咬著我的耳垂玩味的說著,“如果不想吃屍油的話,就乖一點!”
這赤裸裸地威脅讓我情何以堪,我這種社會上三好有為女青年,怎麼能向黑暗勢力低頭,但是沒辦法,今時今日我竟然向屍油低了頭,紅著臉閉上眼睛,手上的力道稍事放鬆了些,均勻的喘著氣希望不要讓自己弄得太狼狽,許是我的態度感動了對我上下其手的男鬼,它的動作格外輕柔,夜色如醉,我竟帶著這股熟悉的酥麻感進入夢鄉。
這一覺睡得很是甜美,直到鬧鈴將我喚醒,而那時床邊隻剩下我一個人,身後連個影子都沒有,原以為昨夜的曖昧是夢境一場,但床頭鏡中映射出來我臉紅成了個蘋果,又清醒地告訴我這一切不是夢,羞怒之間帶著嬌滴滴抓吧了下頭發,率先就把那個萬惡的靈牌塞在我的小牛皮包中,今天說什麼也要帶著它擠一次地鐵了。